《击壤歌》如实记录了少女时代的作家与其三五好友明朗有情的高中岁月。他们不事生产,只知欢愁,却又大志随风起,未远行路定。这一段“击壤歌”始于十六七岁的小虾与卡洛走在台大旁的新生南路,曲终奏雅于一九七六年七月一日小虾奔赴大学联考的介寿路。今日再看,迤逦两时间轴点之间曾经那么飞扬跋扈的青春狂言与大梦,甚至少女的娇憨稚语,尚复能来?高中生活是永远值得怀念的,青春年少唯有诚挚写下。 高中生活是永远值得怀念的,翻开它,真是一迳的阳光和蓝天,雷雨的夏日午后,该有个长长凉凉绿绿的红砖路,让我走个没完,风再起,叫我一路立大志下去,也不愁。——朱天心 作为《击壤歌》第一代粉丝,再一次回头一望,不必感慨“日月忽其不淹兮,恐美人之迟暮”,更不用丧气“去圣邈远,宝变为石”,我更看见在那朱天心的源头,更有巨大的光源,随着资料档案陆续解密出土,其身形日益清晰。——林俊颖 再过几年,朱天心在北一女的那些同学都就职的就职,结婚的结婚了,又若干年后开起同学会来,见了面个个变得俗气与漠然,像《红楼梦》八十回后有一章是《病神瑛泪洒相思地》,昔日的姑娘都嫁的嫁了,死的死了。这时你对变得这样庸庸碌碌的昔年同学,你又将如何写法?这不是一句往事如梦可以了得。《方舟上的日子》与《击壤歌》是永生的,但今你已不能再像从前的与她们玩了,昔年的男孩子也是一样,他们也不能再与你玩了。以前是大家都年纪小,大家都与天同在,与神同在,所以你与那些女孩子男孩子如同一人,而今是离开了神,只有你与这些人们,以前你是不知不觉都是写的神的示现,神的言语,而现在你是用的什么语言,写的什么现象呢?连后四十回的《红楼梦》也是在这一点上烦恼了,不说失败,也是失意,然则今后朱天心将怎样来打开这一关呢?”——胡兰成 与姐姐朱天文不同,朱天心是阳气的。阳气之难,难在纯阳。中国民间说的吕洞宾,即苦炼纯阳一功。可是见到朱天心,读到她的小说,乖乖,竟生来就是纯阳的,吕洞宾苦炼,不免有点可怜。——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