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武宗本纪

白话明史 作者:清·张廷玉 等


  武宗承天达道英肃睿哲昭德显功弘文思孝毅皇帝,名叫朱厚照,孝宗长子。其母孝康敬皇后。弘治五年(1492),立为皇太子。厚照天性聪颖,好骑马射箭。

  弘治十八年(1505)五月,孝宗死。十八日,朱厚照即皇帝位。以明年为正德元年,大赦天下。免除弘治十六年(1503)以前拖欠赋税。二十四日,小王子侵犯宣府,总兵官张俊溃败。二十六日,太监苗逵监督军务,保国公朱晖为征虏将军,兼任总兵官,右都御史史琳提督军务,抗击小王子。

  八月二日,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皇后为皇太后。二十四日,召朱晖等回师。九月十三日,南京地震。十六日,赈济陕西饥荒。

  十月五日,小王子侵犯甘肃。十九日,葬孝皇帝于泰陵。十一月三日,到文华殿听讲经论史。

  这年,占城、安南入朝进贡。

  正德元年(1506)正月五日,祭享太庙。九日,大祭天地于京师南郊。二月二日,御经筵听讲经论史。十四日,耕种謖田。三月四日,祭奠先师孔子。

  五月十七日,减苏、杭织造岁币。六月十三日,禁止官吏奢侈。免陕西受灾税粮。当天,大风雨震坏郊坛兽瓦。二十二日,告诉群臣修身反省。

  八月八日,派内官为南京织造。十一日,立皇后夏氏。

  十月十二日,户部尚书韩文率廷臣请求诛天乱政内臣马永成等八人,大学士刘健、李东阳、谢迁支持此议。十三日,韩文等再次请求,武宗不听。用刘瑾掌管司礼监,丘聚、谷大用提督东、西厂,张永督十二团营兼神机营,魏彬督三千营,各占据要地。刘健、李东阳、谢迁请求辞职,刘健、谢迁当天就辞官退职。十四日,李东阳又请求辞职,武宗不许。十七日,吏部尚书焦芳兼文渊阁大学士,吏部侍郎王鏊兼翰林学士。二十三日,停止每天讲授。十一月二十九日,罢免韩文。十二月十三日,命锦衣卫官检阅给事中。二十九日,免除曲阜孔氏田赋。

  当年,哈密、乌斯藏入朝进贡。

  正德二年(1507)正月一日,有日食。十一日,大祭天地于京师南郊。闰正月初六日,杖给事中艾洪、吕羽中、刘..及南京给事中戴铣、御史薄彦徽等二十一人于宫前阶下。二月二十四日,杖御史王良臣于午门,御史王时中在都察院受刑。三月二十八日,因大学士刘健、谢迁,尚书韩文、杨守随、张敷华、林瀚等五十三人拉帮结派,宣布告诫群臣。这月,命令各镇守太监参与刑狱政事。

  五月十六日,使僧道四万人离俗。二十七日,恢复宁王宸濠护卫。六月二日,孝宗神牌位附祭于太庙。六日,停修边墙,将修边墙费用转入京师。

  八月十五日,修建豹房。

  十月十四日,逮捕各边巡抚都御史及管粮郎中下狱。十六日,南京户部尚书杨廷和为文渊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十二月二十三日,开浙江、四川、福建银矿。

  当年,琉球入朝进贡。

  正德三年(1508)正月九日,大祭天地于京城南郊。十三日,全面登记外官,中途命令罢免翰林学士吴俨、御史杨南金。二月一日,下令凡是在京官员休假超期及病满一年的全部退休。三月十八日,赐吕木冉等进士及第、出身各有差别。

  四月八日,军民上交银两,授予都指挥佥事以下官职。六月二十六日,途中得到匿名文书,命群臣跪于奉天门追查。下三百余人于锦衣卫狱,不久释放。

  七月十六日,命天下推选乐工送到京师。八月十六日,设内厂,由刘瑾领导。二十五日,下韩文于锦衣卫狱。责罚他运米一千石去大同。这月,山东盗贼大起。九月八日,削除已辞官退职的尚书雍泰、马文升、许进、刘大夏户籍。二十六日,逮捕刘大夏下狱,戍边肃州。二十八日,赈救南畿饥荒。

  十月七日,南京工部侍郎毕亨赈济湖广、河南饥荒。十一月十一日,赈济凤阳各府饥荒。

  当年,安南、哈密、撒马儿罕、乌斯藏入朝进贡。

  正德四年(1509)正月十三日,大祭天地于京城南郊。二月二十四日,削除刘健、谢迁官籍。三月十二日,赈济浙江饥荒。十七日,吏部侍郎张纟采请求不定期考察在京官员,武宗采纳了他的建议。

  四月十四日,王鏊退休。六月二十八日,吏部尚书刘宇兼文渊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

  八月一日,遣使核实天下各边境屯田。这月,义州发生兵变。闰九月,小王子侵犯延绥,包围总兵官吴江所在地———陇州城。

  十一月六日,侵犯花马池,总制尚书才宽战死。十二月二十三日,削夺刘健、谢迁等六百七十五人授官诰命。

  这年,两广、江西、湖广、陕西、四川盗贼并起。琉球、安南、哈密、土鲁番、撒马儿罕来朝进贡。

  正德五年(1510)正月十日,在京城南郊大祭天地。二十三日,查抄原尚书秦..家。二月七日,兵部尚书曹元为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三月十六日,祈祷下雨,释放囚犯,免正德三年欠交赋税。三十日,江西贼猖獗,右都御史王哲巡视南、赣二州,刑部尚书洪钟总督节制四川、陕西、河南、郧阳军务,兼赈恤湖广。

  四月五日,安化王蜫钅番反叛,杀巡抚都御史安惟学、总兵官姜汉。二十一日,起用右都御史杨一清总制宁夏、延绥及甘、凉二州军务,泾阳伯神英充任总兵官,征讨蜫钅番。二十六日,下诏大赦天下。太监张永总督宁夏军务。这天,游击将军仇钺袭击并擒捉蜫钅番,平定宁夏。五月二十九日,焦芳辞官退职。六月十六日,武宗自称大庆法王,有关部门铸造印进献给他。二十二日,刘宇停职。

  七月十八日,洪钟征讨沔阳盗贼,平定沔阳。八月十一日,刘瑾因谋反被下狱。下诏从正德二年以后所更改的政策法令全部按原来的执行。十五日,惩治刘瑾同伙。吏部尚书张彩下狱。十六日,曹元停职。二十四日,革除宁王护卫。二十五日,刘瑾被诛灭。二十六日,释放贬官戍边诸位大臣。九月三日,讨论平定蜫钅番功劳,封仇钺咸宁伯。五日,吏部尚书刘忠、梁储并兼文渊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六日,因平定蜫钅番、刘瑾有功,封太监张永兄长张富、弟张容皆为伯。十九日,封义子指挥同知朱德、太监谷大用兄谷大宽、马永成兄马山、魏彬弟魏英皆为伯。

  十月十六日,杀张彩丢尸弃市示众。十二月七日,盗贼攻陷江津,佥事吴景战死。

  当年,日本、占城、哈密、撒马儿罕、土鲁番、乌斯藏入朝进贡。

  正德六年(1511)正月十三日,大祭天地于京城南郊。二十二日,盗贼攻陷营山,杀佥事王源。二月十五日,蜫钅番伏诛。二十八日,起用左都御史陈金总督节制江西军务征讨盗贼。三月十八日,赐杨慎等进士及第,出身各有差别。二十日,惠安伯张伟充任总兵官,右都御史马中锡提督军务,征讨直隶、河南、山东盗贼。二十六日,减免遭兵祸州县税粮一年。当月,小王子侵入河套,侵犯沿边各堡。

  四月四日,刘忠乞求省视祖墓返回。这月,淮安盗贼兴起。六月,山西盗贼兴起。

  七月二十四日,盗贼侵犯文安,京师戒严。二十五日,征调宣府、延绥兵进入京师救援。八月二日,兵部侍郎陆完率领边境军队征讨盗贼。四川巡抚都御史林俊擒杀贼首领蓝廷瑞、鄢本恕。七日,盗贼刘六侵犯固安。九日,召张伟、马中锡回京。九月十九日,再次调集宣府及辽东兵增援陆完军队。

  十月六日,盗贼攻陷长山,典史李暹战死。七日,盗贼在济宁州焚烧粮食船只。二十日,甘肃副总兵白琮在柴沟打败小王子。十一月四日,太监谷大用、张忠、伏羌伯毛锐率领京师军队与陆完一起征讨盗贼。十日,户部侍郎丛兰、王琼赈济两畿、河南、山东。十二日,京师地震。十五日,命令修身反省。二十九日,掩埋外露尸骨。十二月十七日,礼部尚书费宏兼文渊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十八日,清河到柳铺一段,黄河水清澈三天。二十五日,盗贼抢劫苍溪,兵备副使冯杰战败而死。

  这年,从畿辅到江、淮、楚、蜀,盗贼杀官吏,山东最厉害,最盛时攻破官军九十余城,道路交通为此而阻塞断绝。琉球、哈密入朝进贡。

  正德七年(1512)正月八日,盗贼侵犯霸州,京师戒严。十一日,攻陷大城,知县张汝舟、主簿李铨战死。十三日,大祭天地于京师南郊。二月二日,副都御史彭泽咸宁伯仇钺提督军务,太监陆..监督军队,征讨河南贼。四日,盗贼攻陷莱州,指挥佥事蔡显等奋力战死。三月二十六日,副总兵时源在河南溃败,都督佥事冯祯奋力战死。

  五月三日,陆完打败莱州贼、平定山东盗贼。十一日,左都御史陈金征讨并平定抚州盗贼。二十三日,盗贼杀害副都御史马炳然于武昌长江中。闰五月十九日,仇钺在光山打败盗贼,平定河南贼。

  七月二十二日,江西贼杀副使周宪于华林。二十六日,赈救四川饥荒。八月二十二日,陆完追歼刘七等贼于狼山。九月十四日,陈金征讨并平定华林盗贼。十七日,召洪钟回师。都御史彭泽总督节制四川军务。二十五日,赐义子一百二十七人姓朱。

  十月,免河南、江西、浙江遭灾害兵祸地方税粮。十一月二日,时源为平贼将军,会同彭泽讨伐四川盗贼。十六日,将大同、宣府、辽东兵留于京师,李东阳进谏,武宗不听。十二月二十七日,李东阳辞官退职。这月,免两畿、山东、山西、陕西受灾害遭兵祸税粮。

  当年,安南、日本、哈密入朝进贡。

  正德八年(1513)正月三日,右副都御史俞谏代替陈金讨伐江西盗贼。十二日,大祭天地于京城南郊。十五日,因边将江彬、许泰分别带领京师营兵,赐姓朱氏。不久,设两官厅军,命令由江彬、许泰分别率领。二十三日,户部侍郎丛兰、佥都御史陈玉巡视边境。二月七日,因平贼之功,封太监谷大用弟谷大亮、陆..侄陆永均为伯。三月十九日,添置镇国府安置宣府官军。二十五日,因天旱命群臣修身反省。

  四月二十七日,彭泽在剑州打败盗贼。五月十四日,仇钺任总兵官,率京师营兵御敌于大同。六月一日,黄陵冈黄河决堤。十八日,俞谏在贵溪打败盗贼。

  八月,免南畿水灾税粮。土鲁番袭击并占据哈密。

  十月十三日,俞谏连续败贼于东乡,平定江西贼。十二月,南京刑部侍郎邓璋赈济江西饥荒。

  这年,哈密入朝进贡。

  正德九年(1514)正月十三日,大祭天地于南郊。十六日,乾清宫火灾。二月六日,武宗第一次微服出行。十二日,礼部尚书靳贵兼文渊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十九日,彭泽、时源讨伐平定四川贼。三月十八日,赐唐皋等进士及第、出身各有不同。

  四月四日,恢复宁王护卫,授与屯田。五月三日,费宏辞官退职。二十七日,彭泽总督甘肃军务,经理哈密。六月二十四日,开云南银矿。

  七月四日,小王子侵犯宣府、大同。太监张永提督军务,都督白玉充任总兵官,率领京师营兵抗击。八月初一日,有日食。十一日,小王子侵犯白羊口。十五日,京师地震。二十九日,小王子侵入宁武关,抢劫忻州、定襄、宁化。九月三日,侵犯宣府、蔚州。十一日,武宗与虎狎戏受伤,不上朝办公,编修王思进谏贬饶平驿丞。十月二十日,派使者到湖广、四川采木。十一日三日,废归善王当氵互为庶人,归善王自杀。十二月二十六日,兴建乾清宫,增加天下赋税一百万。

  当年,安南、哈密、乌斯藏入朝进贡。

  正德十年(1515)正月初五日傍晚,祭享太庙。十日傍晚,祭天地于南郊。三月十五日,杨廷和因服丧离职。

  闰四月四日,吏部尚书杨一清兼武英殿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二十一日,召彭泽回京。

  八月十二日,小王子侵犯固原。十二月初一日,有日食。二十七日,免南畿旱灾秋粮。

  这年,琉球、安南、哈密、撒马儿罕入朝进贡。

  正德十一年(1516)正月十三日,大祭天地于南郊。

  四月,赈救河南灾荒。五月十日,土鲁番用哈密前来归附。二十四日,录用自处宫刑男子三千四百余人充当海户。本月,赈救陕西饥荒。

  七月十六日,小王子侵犯蓟州白羊口,太监张忠监督军务,左都督刘晖充任总兵官,率东西官厅军抗击。二十七日,工部侍郎赵璜、俞琳整治畿内武备。八月八日,左都御史彭泽、成国公朱辅率京营兵防备边境。十一日,赏赐宛平县遭受侵略的人每人米二石。十五日,杨一清辞官退职。二十八日,礼部尚书蒋冕兼文渊阁大学士,参与军国大事。九月,土鲁番再次占据哈密,侵犯肃州,杀游击芮宁。

  十月初一日,祭奉太庙,派使者代武宗行祭祀礼节。十一月七日,免湖广受灾税粮。

  这年,琉球、天方入朝进贡。

  正德十二年(1517)正月十三日,大祭天地于京师南郊。接着去南海子打猎,半夜回到宫中,在奉天门接受朝贺。三月十八日,赐舒芬等进士及第、出身各有差别。二十三日,用两淮、浙江、四川、河东盐课补充陕西织造。

  四月七日,靳贵辞官退职。十一日,副总兵郑廉打败土鲁番于瓜州。五月二日,礼部尚书毛纪兼东阁大学士,参与军国大事。六月一日,有日食。

  八月一日,扮成民装到昌平。二日,梁储、蒋冕、毛纪追到沙河,请求武宗回宫,不听。六日,到居庸关,巡关御史张钦闭关拒绝,武宗才回京。十三日,亲自巡察昌平。十五日,晚上上朝办公。二十日,副都御史吴廷举赈济湖广饥荒。二十三日,夜晚扮成民装出德胜门,到居庸关。二十八日出关,巡幸宣府,命令谷大用守卫居庸关,京朝官不准出关。九月十八日,城武黄河决堤。十九日,到阳和,自称是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二十七日,运币银一百万两于宣府。

  十月一日,暂住于顺圣川。二日,小王子侵犯阳和,抢劫应州。五日,亲自率领各军队抵抗,激战五天。九日,小王子引兵而逃,武宗遂进住大同。十一月十五日,再召杨廷和入阁。十六日,回到宣府。十二月二十二日,群臣赶到武宗住地请求回宫,没有出居庸关而回。闰十二月十六日,在宣府迎接春天到来。

  当年,琉球、乌斯藏入朝进贡。

  正德十三年(1518)正月一日,武宗在宣府。六日,亲自巡察宣府。命令群臣准备彩帐、羊酒在郊外迎接,在帐篷内设殿受贺。七日,停止南郊行斋戒。十日,大祭天地于南郊,于是去南海子打猎。十一日,回到宫中。二十一日,又到宣府。这月,赈济两畿、山东水灾。给京师流民每人三斗米。掩埋死人。二月十日,太皇太后死。十三日,亲自巡察宣府。三月二十九日,到昌平。

  四月一日,拜谒六陵,巡幸密云。五月一日,有日食。暂时驻扎喜峰口。十日,亲自巡察喜峰口。六月十二日,太皇太后棺材从京师出发,武宗穿孝服随同前往。十六日,安葬孝贞纯皇后。十七日,亲自巡察昌平。

  七月一日,记录应州功劳,依次授官升赏五万多人。八日,又到宣府。八月十八日,到大同。九月三日,临时驻扎偏头关。十六日,下诏说:“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亲自率领六军,肃清边境,特加封为镇国公,每年给禄米五千石。吏部按命令执行。”十七日,封朱彬为平虏伯,朱泰为安边伯。

  十月二日,渡过黄河。十三日,暂住榆林。十一月四日,调西官厅及四卫营兵赶到宣府、大同。十六日,临时住绥德,巡视总兵官戴钦住宅。十二月十三日,渡黄河,巡幸石州。二十三日,临时住太原。

  当年,琉球、天方、瓦剌入朝进贡。

  正德十四年(1519)正月一日,武宗住于太原。九日,改于郊外占卜。十七日,回到宣府。二月八日,亲自巡察宣府。十三日,大祭天地于南郊,接着去南海子打猎。当天,京师发生地震。二十五日,武宗自加太师称号,告诉礼部说:“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太师镇国公朱寿将巡视两畿、山东,祭祀神祈祷幸福,其全部仪式要上报。”三月二十日,因进谏巡幸一事,下兵部郎中黄巩等六人于锦衣卫狱,让修撰舒芬等一百零七人于午门跪五天。金吾卫都指挥佥事张英以自杀进谏武宗,卫士夺过大刀,张英免于一死,经审查后杖杀。二十二日,下寺正周叙、行人司副余廷瓒、主事林大辂等三十三人于锦衣卫狱中。二十五日,杖打舒芬等一百零七人于宫前台阶下。当天,整天风雨不停,天色昏暗。

  四月一日,免南畿受灾税粮。十五日,杖打黄巩等三十九人于宫前阶下。先后打死十一人。

  五月七日,下诏凡是山东、山西、陕西、河南、湖广流民归业的,官吏给他们粮食、房屋、耕牛、粮种,免徭役五年。六月十四日,宁王宸濠谋反,巡抚江西右副都御史孙燧、南昌兵备副使许逵死。十六日,攻陷南康。十七日,攻陷九江。

  七月十三日,武宗亲自率军讨伐宁王朱宸濠,安边伯朱泰为威武副将军,率师为先锋。十五日,宸濠侵犯安庆,都指挥杨锐、知府张文锦击退宁王宸濠。二十日,提督南赣汀漳军务副都御史王守仁率兵收复南昌。二十六日,王守仁在樵舍打败并擒获朱宸濠。八月二十二日,武宗车驾从京师出发。二十六日,临时住涿州,王守仁捷报传到,密不发布胜利消息。

  十一月十五日,在清江浦打鱼。二十二日,冬至日,在太监张阳住宅接受朝贺。十二月一日,临时住扬州。二十五日,渡过长江。二十六日,到南京。

  这年,淮、扬二州饥荒,人相残食。撒马儿罕入朝进贡。

  正德十五年(1520)正月初一日,武宗在南京。四日,改在郊外占卜。

  四月二日,赈济淮、扬诸府饥荒。六月一日,临时住牛首山,各军夜晚惊恐。

  七月,小王子侵犯大同、宣府。八月二十八日,免江西税粮。闰八月八日,接受江西俘虏。十二日,从南京出发。十八日,临时住镇江,巡幸大学士杨一清住宅,亲临原大学士靳贵丧事。九月十五日,在积水池钓鱼,船翻,武宗得救免难,但是身体从此不适。

  十月二十六日,暂住通州。十一月六日,惩治与宸濠往来通好的同伙。捉拿吏部尚书陆完到武宗住处。十二月五日,宸濠伏诛。十日,回到京师,向郊庙社稷祭告胜利捷报。十三日,大祭天地于南郊,刚开始祭献,突然发病,没有完成全部礼仪。

  当年,琉球、占城、佛郎机、土鲁番入朝进贡。

  正德十六年(1521)正月十日,改于郊外占卜。二月十六日,巡抚云南副都御史何孟春讨伐并平定弥勒州苗民。三月一日,有日食。八日,改西官厅为威武团营。十三日,武宗病危,告诉司礼监说“:我的病治不好了,把朕的意思传达给皇太后,天下重大事情,与阁臣审查处理。以前的事都是由于朕失误,并不是你们所能预料到的。”十四日,死于豹房,享年三十一岁。遗诏召兴献王长子继位。罢免威武团营,遣还各边军,革除京城内外皇店,释放豹房轮留值班僧人及教坊司乐人。二十一日,颁遗诏于天下,释放在狱囚犯,退还四方进献妇女,停止不急办工役,没收宣府行宫金银财宝回内库。二十三日,捉江彬等下狱。世宗入朝即位。五月八日,上尊谥,庙号武宗,葬于康陵。

  评论:明朝从正统以来,国势逐渐衰弱。毅皇帝首除逆臣刘瑾,亲自率军抵御边寇,奋然欲以武功称雄。然而,武宗沉溺于音乐嬉戏游乐之中,亲近一小部分人,自我封加官号,穿衣戴帽都相当放纵随便。值得庆幸的是用人之权始终亲自掌握,加上有各位大臣主持公道辅佐补救,因此,尽管朝廷纲纪混乱还是未招致危亡。假如能承继孝宗之遗业,谨慎节制有度,有中等才德君主之品行,那么,将会国家安泰,而且落得一个好的名声,又怎能招致后人那么多的非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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