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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伦敦与巴黎:拿破仑的滑铁卢与罗斯柴尔德的凯旋门(五)

第六帝国:罗斯柴尔德家族秘史 作者:(克罗地亚)艾根·凯撒·科迪 著


  赫里斯事后也批准了这一做法。他不仅没有提出反对,还承诺英国将承担所罗门高息贷款带来的巨大汇兑损失。他的回报并不是所罗门独得的交易的利润,而是普鲁士政府因为感激他坚定地将这笔巨债揽在了自己的头上,授予他商务顾问的头衔。这就让他的大多数对手望尘莫及了。

  此时奥地利政府的金融形势发生了变化。乌加特伯爵(Count Ugarte)退休了,他的位子由施塔迪伯爵(Count Stadion)接替。他是一位才华横溢、卓越非凡的政治人物,政治立场是坚决反对拿破仑。到他接任时他已深谙外交事务,但却对金融问题一窍不通。因此他搬进新办公室的时候难免顾虑重重。格里尔帕策(Grillparzer)非常器重施塔迪,甚至将他誉为他见过的人中最有个性的。他也在日记中写到,施塔迪自己都亲口承认金融知识少得可怜。纵然他在其他方面卓尔不凡,但与这样一位金融部长谈生意对于精明的银行家与金融家而言理所当然是十分轻松愉快的。罗斯柴尔德家族觉察了维也纳风向的改变,加上有可能增加的新的英国贷款,他们立刻再一次亲自出马,通过赫里斯和林贝格(Limburger)四处活动,又向奥地利政府直接递交申请。

  然而,施塔迪还未曾听闻过他们,加上内森的大笔业务仍故意躲在幕后暗箱操作,他对此也一无所知。所以他有关罗斯柴尔德之起源和其家族事业的整体印象还非常模糊。他猛然间注意到梅耶·阿姆谢尔和他的儿子们自称"我与英联邦代理人"并署了这样的签名。施塔迪在外事办公室向梅特涅询问了此事,梅特涅曾在莱比锡战役中位至亲王。他说他不知道他们为何要签这样的署名,财政部还不知道罗斯柴尔德家族是何时、如何得到奥地利王室授予的封号的。鉴于对使用签名可能产生的种种推断,他感到自己有义务要求梅特涅对这件事提供更详细的解释。这一命令得到的回答是:"对于您关于法兰克福罗斯柴尔德商业公司的皇家授权代理人的头衔的问题,国务秘书荣幸地禀告,他的部门里没有关于授予那个公司的头衔的记录,也没有对此事件的任何资料。"事实正如施塔迪想的那样,罗斯柴尔德家族没有获得皇家侍卫的头衔,而是获得了皇家冠名代理商的称号。他们根据法国兼罗马德国皇帝发布的1800年1月29日法令,才获此殊荣。不管怎样,这件事都说明了罗斯柴尔德家族在奥地利是多么不受信任。他们在法兰克福也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阻力。为了遏制他们的企业蒸蒸日上的发展,有人曾试图将住在法兰克福的两兄弟强征入伍,并美其名曰为防止拿破仑卷土重来召集军队。他们焦急地向内森求救,内森决定借干涉之机对奥地利进行一番说教,因为他感到,如果要动员奥地利最终成为家族的客户,英国方面必须向奥地利政府明确施压。罗斯柴尔德已在这个濒海岛国建立了操纵资助款的实际独霸地位。内森找到赫里斯并将整个形势告诉了他,赫里斯说服外事办公室向奥地利驻伦敦大使馆顾问诺曼先生转达,同时诺曼向奥地利全权代表冯·胡格尔伯爵推荐罗斯柴尔德家族。他的信是这样写的:

  "先生:英国政府已特地要求我向阁下推荐法兰克福的罗斯柴尔德公司。该公司管理我们资助款的流动。这个公司由几个兄弟代表,其中一个在我国居住,英国政府聘请他主管该国在欧洲大陆上的主要金融活动,因为他享有的信任和他业务的广泛性质,他和他的兄弟招来了法兰克福银行家们的嫉妒。他们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以至于强迫他们服兵役,试图以此折磨他们。英国政府非常担心这家公司会受到任何形式的骚扰,而且这似乎直接关系到我们的服务。现在我决不能坐视不理,必须向您转达这个请求。因此我希望阁下承诺在您权力范围内向其公司提供各方面的帮助和保护。"冯·胡格尔伯爵马上把这封信发往维也纳,然后在那边呈递给了梅特涅和施塔迪。这封信果然见效了:再没有人提出反对罗斯柴尔德兄弟接管资助款流动的异议了。自从施塔迪允许其属下自由出国,比乌加特批准的范围更大,州际的金融交易大体上都更加顺畅了。新任金融部长更看重让手下发挥个人的独创精神和判断能力,他觉得他们处于了解形势的更佳位置,而且当时通讯方式非常不便,依靠书信来征询急待做出的决定的问题不太实际。这个时候赫里斯亲自访问法兰克福,他的总干事林贝格正与财政部主管斯威内尔(Schwinner)就对给奥地利的资助款数目进行谈判。施塔迪希望以硬币或金条形式收款。赫里斯坚决要求在这个问题上罗斯柴尔德尽可能获得最大的自主权。拿破仑重返巴黎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迫使他们出台新举措。全权代表们和内森一直都忙得几乎一刻没有闲着。在反抗这个无所畏惧的冒险家的斗争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筹措现金,尤其是法国货币。由于四处都找不到法国硬币,赫里斯采纳内森的建议用金子铸成金币保证军队供给。6月中旬,拿破仑再次发动战争。法国人民并不是全心全意支持他,毕竟人人都渴望和平,不愿打仗,甚至能够忍受外国军队进入法国境内。然而现在法国人民又得面临流血牺牲,钱财遭殃,还得与贵族势力对抗。在一段很短的时间里战争之神似乎又在向拿破仑微笑。但就在1815年6月18日,法国的皇帝在滑铁卢遇到了命里的劫数。他被彻底坚决地打败了。随后退位,被关押,最后流放到圣赫勒那岛。

  赫里斯和内森再次受到法国的仇视,于是回到了伦敦,焦急地等待战争结果。内森和他的弟弟约定彼此第一时间互通消息,一切将影响他们生意的重要事件,或关系新项目的关键问题,要么直接通报,要么通过生意上的朋友传递。内森答应奖赏往返英国与欧洲大陆间消息最灵通的船只。他还授意他在全世界的探子为他搜集将要爆发的冲突的结果的最早的报道。这些措施在当时看来是极为重要的,因为现代传播消息的工具都还没有发明,而一队送信人组成的驿站,就是那时获得消息最迅速的常用方式了。

  内森的布置安排在滑铁卢战役中非常有效。他的一个名叫罗斯伍兹(Rothworth)的线人,守在奥斯坦德(Ostend)等待战果的消息。他成功地拿到了战役胜利的第一份新闻报道。揣着刚从印刷厂里拿来的一份荷兰公报,他坐上了恰好要开往伦敦的小船。6月20日早上他来到了英国首都,马不停蹄地报告了内森,后来内森又把胜利的消息告诉了赫里斯,通过他又传到了英国政府那里。

  政府首脑们起初半信半疑,因为他们还没有收到任何直接的信息。直到惠灵顿的亲信亨利·珀西少校(Major Henry Percy)6月21日带着战地报告抵达英国,他们才真的相信了。内森在这样一件大事上未卜先知的能力令英国政府的官员们瞠目结舌。这件事情传开之后,群众事前刚刚知道内森受聘于英国财政部,现在他们就开始编造各种各样的传说,猜想内森是怎样修习到这门学问的。他又是怎样利用这种学问的。大家众说纷纭,有些人说他私人养了许多家养的信鸽,又有人说他亲自参加了滑铁卢战役之后,就骑着快马飞驰到了海边。为了让故事更加富有浪漫传奇色彩,人们称他看见海边起了大风暴,但还是冒着生命危险横渡了海峡。据说内森还从股票交易市场中截获这一消息。罗斯柴尔德公司也因为这件事一下子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当然内森利用了最先获得的信息,在他的生意过程中确实是赚了一些钱,但罗斯柴尔德大部分的财富是通过上述的金融交易积累起来的。滑铁卢战役获胜的事情不过为家族增加了一些财富,也为以后利润丰厚的生意开辟了更宽广的空间罢了。因为英国胜利了,内森就愈加将罗斯柴尔德家族生意的重心转移到了英国那里。尽管战争的风云变化只持续了六天,英国不断付给欧洲各国贷款。例如,罗斯柴尔德家族遵照英国财政部的命令,即赫里斯和内森的命令,付给奥地利要求的277,777英镑,8月至9月期间,这个数目不得减少,以便奥地利可以得到全额的款项。这个命令任务表面上赋予罗斯柴尔德兄弟,但其实由英国自己承担。偿付一直持续到11月,并包括11月。

  施塔迪表明了尽可能用硬币收款的意愿,这使得搬运过程十分困难,汇兑的时候也耗损了一些。由于持续的不信任,斯威内尔--奥地利在法兰克福的全权代表竟然也不能解除这种情绪。英国人特地重点驳斥了这种态度。所有这些相应的书信明明白白表示了年轻的罗斯柴尔德公司在英国已获得了巨大的财富和高高在上的地位,与他们在奥地利的处境形成鲜明对比。

  1815年1月斯威内尔在写给奥地利驻伦敦的大使馆的信中说:"(对英镑的)汇兑值在11月初期还不断上涨,9号以后,由于罗斯柴尔德家族有充足理由相信奥地利仍会坚持接受现金形式的贷款,他们限制了对外国人出售的纸币的购买,这样一来英镑的汇兑值就下降了,这种情况仿佛佐证了英国特派员林贝格伯爵-赫里斯先生的全权代表在几个月前曾提出过的'罗斯柴尔德家族获得越大的自由权,英国货币的价值就会越可能保持稳定'。""在这个业务往来中,和那些已经收讫的和在先前付款中全部兑现的几百万一样,罗斯柴尔德公司提供了11月和12月两期的经费。然而,虽然罗斯柴尔德公司得到广泛认可,应该成为这些交易的充分保障,但就我个人认为,我认为我必须坚持某些必须恪守的原则,以免在兑现外汇的过程中会遇到出乎意料的困难。当林贝格伯爵以英国政府的名义公布其书面承诺,规定如果在兑现罗斯柴尔德承认的支票时产生任何损失,政府无论在任何情况下补偿皇家和贵族财政的时候,我认为这个条款已经成立了。"斯威内尔在以前就向林贝格表示,他怀疑罗斯柴尔德家族会对任何由自身缺乏稳定性造成的损失负责任。林贝格在那个时候用下面的话回应了他:"我很荣幸告知您,我如期收到了您的信件。我根本不可能相信您告诉我的传言,我认为这是恶意诽谤,应该受到严厉制裁!但是为了让您彻底地心服口服,我只能再次代表政府重申一次口头声明,即使开出的支票不能兑现,奥地利政府和皇室不会蒙受丝毫损失,他们将赔偿他们在兑现上述的支票时可能产生的任何意外损失的。我首先必须指出您已经接受了这种支票,这种情况绝不会发生,其次罗斯柴尔德本身就拥有十分雄厚的经济实力,所以不可能产生任何损失,就算没有政府干预也一样。"斯威内尔把信的全文寄往维也纳,这封信引起了梅特涅和施塔迪的注意,他们从各个方面听闻了一些像这种对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的高度赞誉,并更加了解该公司享有的巨额信贷。罗斯柴尔德家族信用便在维也纳完全建立起来了。从现在开始罗斯柴尔德家族在奥地利便如日中天,甚至在一些与英国贷款毫无关系的行业里也十分受宠。

  内森就是这样自己在幕后操纵一切,从而帮助弟弟在大陆建立了奥地利财政部的信任。这将只是之后几年内,与帝制国家的政府建立更加密切联系的一个起点。

  正当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海外的地位日益提高,大笔州际金融交易中的财富从四面八方涌来之时,他们还得维护在法国统治期间获得的犹太人的平等的政治权利,在故乡法兰克福为此不断斗争。尽管有维也纳议会的决议,尽管有梅特涅和哈登贝格(Hardenberg)这样的人做后台,这种平等权利仍受到敌对参议院的威胁。然而现在他们在英国获得了今非昔比的地位,所以也更有底气了。罗斯柴尔德兄弟认为这是一个为他们同胞做点积极贡献的时候了。新成立的联邦议会在法兰克福这件事上有举足轻重的发言权。罗斯柴尔德决定获得英国的主事代表的支持。一开始,他们就想到了担任黑塞大公国选侯代表的一位老朋友威廉。他在他的辖区内已经将一切改革,包括士兵的发型,他跟以前一样,再次在关于金融和将国家财政与英国王室的私财分离的问题上与人争执不下。

  1816年10月17日,威廉指派他德国联邦议会的使节,他的金融事务主管,也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老朋友--布德鲁斯,他还同时兼任了枢密官和内阁总理。布德鲁斯最近在巴黎出差,处理他主人索赔的事情,并特别向詹姆斯推荐选帝侯威廉的股份。现在他一如既往地担当了一个在选民与罗斯柴尔德之间的联络官的角色。只是现在地位有些改变,以前一直是罗斯柴尔德有求于他,现在是选帝侯和布德鲁斯要求保持密切联系。罗斯柴尔德兄弟当然没有忘记他们的大恩大德,也尽全力满足他们的所有愿望。但由于家族已习惯了与欧洲国家成交上百万的交易,选帝侯的交易仍然渐渐退到幕后。但不管怎样,罗斯柴尔德这最为重要的关系已为多方带来了收益。选帝侯在拿破仑战争混乱中将他分散的资源重新聚集起来,布德鲁斯也成为了一个十分富有的人了。罗斯柴尔德通过选帝侯委托的资金也扩大了营业范围。他们催促布德鲁斯发表声明强烈支持犹太人在联邦议会上的利益,接着所罗门和卡尔·罗斯柴尔德给普鲁士总理哈登贝格亲王寄了一份梅特涅寄给维也纳会议的犹太代表的信的复印件,并写了一封附信,内容如下:

  "我们以恭谦的态度敬呈殿下所附文件,此乃犹太人居住区注定的命运。

  悉知阁下近年来为居住区所做的所有事情之后,我们不禁诚挚希望您不要在此关键时刻撤销您的有力支持。仅仅这样一个举动,就可保全法兰克福犹太人的苟且生存。一切都取决于联邦议会对此问题依据公正合理的原则所提名的组委会。殿下对此施加的任何影响会有最振奋人心的结果。因此我们请求呈上我们恭谦的有关请求,请求您仁慈宽厚地向普鲁士驻法兰克福皇家大使转达所有在附信中说明的大概意思。这是我们唯一获得救赎的方式。"这封信很有必要,因为有明确迹象显示参议院有可能不会参考维也纳的决议。这个问题会影响到金融业务,因为犹太居住区在他们解放运动中发行的债券还没有偿还。犹太人只有在确定他们获得了在购买时作为抵押的权利后才愿意付款。罗斯柴尔德家族银行也给哈登贝格和梅特涅写了相同内容的信件,称他们了解到,法兰克福各阶层的居民如期获得法定的所有权利之后,债券的偿还便不会再有任何障碍。

  这封信继续说:"因为法兰克福负责此事的长官们没有人愿意对此问题采取任何措施,而持有债券的人步步紧逼,要求偿付,我们谨恳求您采取必要的行动步骤,以便这些债务不再拖延下去。""我们冒昧希望我们谦卑的要求可以得到您仁慈的允诺,既然所需的费用早就准备好了,一旦您采取了必要的措施之后,我们就能付款了。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临门一脚。"付款之前,罗斯柴尔德家族希望法兰克福市民能够保证不再质疑1811年11月28日签定的有关犹太人平等权利的达尔伯格协议,这两条市民们都同意了,哈登贝格写信告诉梅特涅他认为这个要求公正合理,法兰克福人不能提出任何合法的异议。我建议两国王室成员共同坚决要求法兰克福承认协议有效并履行协议条款。

  布奥尔·绍恩施泰因伯爵(Count Buol-Schauenstein)--奥地利的全权代表,因此也是联邦议会的主席--与他的上级梅特涅相反,他一点也不支持犹太人。他在维也纳向梅特涅报告了他的看法,他坚持认为大公爵达尔伯格以低价向几个犹太家族出卖公民权利。"金钱交易,"法兰克福的大使写道,"仍然是犹太人用以维持生计的唯一手段。这个民族,永远不会与其他种族合并,只会永无止境地追求自己民族的利益。他们不久将会盖过基督徒的公司的光辉,他们急剧增长的人口不久就将遍布整个城市,结果就是一个新的犹太商贸城市将逐渐在我们神圣的大教堂旁边崛起。"布奥尔的态度最终导致他与梅特涅意见相左,但当时在犹太问题上还没有出台任何决定,所以犹太人在法兰克福的地位问题一直悬而未决。

  巴黎成为了一个接手新的大生意的黄金宝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所有成员都在为在这里淘金忙得脚不沾地。战胜国向法国索要了大量赔款,委派四个国家的特使确定具体交付时间并负责收款事宜。他们在奥地利巴比尔伯爵管辖的巴黎领土上会面。赔款数额确定为70亿法郎,从1815年11月1日开始,分15期付,每期46,666,666法郎,在五年内付清。

  在四国之间分配所获赔款立刻成了一个难题,詹姆斯预见到了这种情况下可能会产生巨大利润,建议并催促他的哥哥们使出浑身解数弄到接手处理这笔法国赔款的命令。

  但是罗斯柴尔德兄弟必须面对激烈的竞争,奥地利仍旧雇佣了它在巴黎的四个银行,而巴林(Baring)和其他英国的大公司正与巴黎银行公司欧瓦(Ouvard)一道致力于获得这项业务。所有的公司都巴望着利用这个天赐良机,全金融界和银行业都在盘算这笔赔偿金该怎样分配,期望从中分一杯羹。

  巴比尔伯爵从巴林-欧瓦公司那里得到了一个建议,但它并不可行,之所以行不通是因为,据巴比尔说:"银行家坚持要求他们必须得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但绝口不提向我们保证实现我们主要的目的,即在分期付款还未到期之前提供全部的抵押和预付。四个维也纳公司与德国并没有什么交往,利用它们来做这件事也不太实际。

  因此问题在于信使公司--横跨大陆的邮政服务商--是否能够胜任这个工作,或是否需要依靠银行作为中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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