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日，刚到公司便听到沸沸扬扬的议论声。看向她的目光也各式各样，不屑的，惊讶的，复杂的，当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为了邀功，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举报向凯！恐怕偷鸡不成蚀把米，等着看好戏吧。

    晴绿苦笑了下，自己真有这么傻么？少不了林小单的一阵啰唆，但毕竟她和宁远在一起，只好解释说自己不小心把这东西当成其他资料交了上去，没想到就变成了这样。

    自醉酒那天之后，顾清初似乎刻意避开自己，而自己也不知道见面该说些什么，只是知道他很忙。偶尔看到他，也是神色匆匆，一脸疲惫，笑容鲜少。对于她捅出向凯的这件事，他也没说什么，只打了个电话给她，沉默许久后，也只安慰了句“一切都会没事的”，让她安心做好工作。

    顾清初似乎有什么地方开始不一样了，仔细想想，对他，还真没深入了解过，那抹笑容背后，是真实的他吗？而另一个人，宁远，见到她就如老鼠见猫般躲着，进来找席川也低着脑袋，做贼似的。

    “你可害苦我了，想了这么一招，还要我去做这个损事，害我看见晴绿就浑身不自在，找她喝酒报仇也没戏了。”宁远一见到席川就一脸苦瓜样，“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让不让人活了。你倒好，啥事没有，脸皮真够厚……”

    席川想起昨晚自己被泼咖啡的尴尬，脸上微微一红：“向凯那边有什么动静？”

    “意料之中，他说那些项目有的不符合市场需求，有的亏了本，还有的半途而废，散出去的投资没收回来，成了坏账。”宁远皱了皱眉，“至于为什么投入的资金没有入账，说是他也不清楚，让我们自己问财务部。”

    “他倒是想得周全。那些项目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真查起来，困难重重。他只需和当时的合伙人通通气，便都推到其他原因。没有记账，最多也只是个“疏忽了”的小罪。”席川又是冷笑，“所以，顾清初要是不拿些实质性的东西出来，也不过走马观花，反而惹得我们一身骚。”

    “对。不过，我们可以借此为理由，对他经手的一些项目、资金进行调查，我就不信扒不出点猫腻来。”

    “而且，要光明正大、大张旗鼓地查。这样，池晴绿起的这个头才不会被忽略，那顾清初也就会配合得多。”席川伸了个懒腰，轻笑道。

    宁远叹了口气：“其实，还是有其他办法的，为什么要将无关的人也扯进来？”

    “我只选择最快、最省力的办法。现在，你就使劲折腾吧。我么，就等着这顾清初了。”

    环信集团近日一下子便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据说是财务部的一个职员在离岗晋升之时，爆出了总经理向凯贪污公款的丑闻。虽然公司立刻发表公开声明，传闻纯属谣传，但却有内幕透露，其已引起董事会的重视和深入调查，似乎还会牵扯出更庞大的非法操作。不过，目前环信营运正常，股价在跌了几日后又回升到了原来的水平，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