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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国杨大力推门进了一个院子。赵杰等人立刻高兴地迎了上来。周卫国问：“人都抓到了？”

赵杰说：“死了一个日本人，另外两个都抓着了！”

周卫国眉头一皱：“怎么才三个人？”

赵杰一愣：“他们只有三个人。”

周卫国点点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安全吗？”

赵杰说：“这地方很偏僻，绝对安全！”

周卫国冲刘三说：“三哥，咱看看去！”

几人来到房间里。不一会儿，两个队员押着刘二麻子进来。

队员将刘二麻子身上捆绑的绳索解开，将他头上的黑头套也摘掉。

刘三冷笑道：“刘二麻子，我们又见面了！”

刘二麻子一见刘三，强压住内心的惊惶，谄笑道：“原来是三爷，好久不见！”

刘三指了指一旁的周卫国：“认识他吗？”

刘二麻子仔细看了看，摇头：“不认识。”

周卫国笑着说：“我就是你们要杀的周卫国！”

刘二麻子心立刻沉了下去，谄笑道：“久仰周长官威名，今日一见，果真是……”

周卫国笑容一收，冷冷说道：“少啰唆了，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吧！”

刘二麻子立刻高举双手：“周长官请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倒是识时务！”

刘二麻子连忙赔笑：“小的也是被逼的！”

周卫国看着他：“我问你，那个王大哥呢，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他本来是跟我一起来的，结果，结果半道上他改了主意，只吩咐我们三个去那客栈，自己走掉了！”

“他是什么身份？”

“他，他是鬼子的人。”

“你知道他在清源县城的真实身份吗？”

刘二麻子摇了摇头：“小的不知，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在清源县城很吃得开！”

“你为什么叫他王大哥？”

“他只跟我们说他的代号是‘王佐’，还说这个代号的意思就是说他要效仿那忍辱负重的‘苦人儿’。所以小的就叫他王大哥了。”

周卫国不由得失笑：“他倒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来清源的消息是不是他告诉你们的？”

刘二麻子点头：“是！前些天，那王佐派人联系上了小的，告诉小的，二月十三号周长官将到清源县城和清源警备旅旅长商讨共同抗日的事情，让我通知日本人。也是小的猪油蒙了心，就此想到利用杀您来挑拨清源县城国军和虎头山贵部之间的关系。”说到这里，偷瞧了眼周卫国，“小的本想说动涞阳皇军……哦，不，鬼子指挥官，让他派人配合行动，可他根本就不相信周长官您的厉害，把小的骂了一顿后赶了出来。最后小的只好反复劝说上头的一个大队长，那大队长这才派了两个剑道高手跟小的一起来清源！”

周卫国不动声色：“听你说得倒也有板有眼，就不知是不是真的？”

刘二麻子立刻指天画地发誓：“如果小的有一句假话，就让小的不得好死！”

周卫国冷哼了一声：“这话你最好记住！”

刘二麻子伸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不敢忘！不敢忘！”

周卫国一挥手，两个队员又将刘二麻子带了下去。

第二天，周卫国到了旅部，汤炳全还是和昨天一样热情，迎出了大厅。只是这回第一个笑着殷勤地走到周卫国面前的却是于得水。

周卫国见于得水走到自己面前，突然低声说：“你还是不像！”

于得水一愣：“不像什么？”

周卫国微笑道：“不像王佐！”

于得水内心剧震，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周长官说笑了，不知这话该作何理解？”

周卫国压低声音：“戏文里说过的，为了有机会接近并劝服陆文龙，王佐自断一臂！可我看于参谋长的两个手臂却都完好无损！做戏嘛，当然要做全套！改天有空，不如于参谋长也自断一臂吧？于参谋长如果实在下不了手，兄弟我可以代劳！”

于得水依旧不动声色，神色淡然地说：“不劳周长官费心！”

就在这时，汤炳全已走了过来，他笑道：“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

周卫国笑着说：“我和于参谋长刚刚聊戏文呢！”

汤炳全顿时来了兴趣：“哦？是吗？没想到卫国老弟也爱看戏！不知你们刚刚聊的是哪一出戏文？”

周卫国缓缓地说：“《王佐断臂》！”

汤炳全一拍大腿：“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这出戏我也看过！那个王佐的老生扮相很是不错，唱词也好……”说着就摇头晃脑地唱道，“为国家，秉忠心，食君禄，报王思，昼夜奔忙……”唱了几句后，仍是意犹未尽，“说起来，这王佐也是个狠角色，为了找到机会劝陆文龙归降大宋，竟然自断一臂以混入金营，最后忍辱负重，终于……”汤炳全突然顿了顿，他紧紧地看着周卫国的左袖，随后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低声说，“老弟原来是效仿那王佐，受委屈了！”

周卫国顿时目瞪口呆。

汤炳全见周卫国脸色古怪，理解地点点头：“卫国老弟不必多说！愚兄全明白！”

周卫国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嘴上却平静地说：“昨天卫国在城里遇见一个熟人，所以今天顺便请来与汤旅长见上一见！”

“哦？卫国老弟的熟人？那还不快快请上！”

“他跟我的部下在一起，现在就在旅部外面，请汤旅长放行！”

汤炳全大声命令手下：“有请！”

不一会儿，杨大力押着反绑住双手垂头丧气的刘二麻子走了过来。

汤炳全不由得一愣，指着刘二麻子：“卫国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周卫国说：“他叫刘二麻子，是涞阳地区的汉奸，曾帮着日本人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勾当。昨晚他竟然勾结城里的汉奸意图刺杀我，被我给抓住了！”

汤炳全皱眉：“竟有这种事？那和他勾结的城里的汉奸抓住没有？”

周卫国摇了摇头：“那人太狡猾了，加上他身份特殊，所以我们当时没有抓住他！不过，这个刘二麻子却知道他是谁，还能认出他！”

汤炳全点了点头：“这就好！”他随即转向刘二麻子，正要说话，就见于得水抢前几步，走到刘二麻子面前，怒声喝问：“说，和你勾结的汉奸是谁？”

刘二麻子看看眼前的于得水，又看看周卫国，顿时沉默不语。

于得水转向汤炳全，双腿一并，躬身道：“旅座，卑职身为清源县警备旅参谋长，竟然连有人在会谈期间妄图刺杀周长官都未能提前查知，实在有负旅座重托！请旅座责罚！”

汤炳全摆了摆手：“这种事情也怪不得你！不过，这些家伙胆大包天，竟敢公然在我的地盘上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实在可恨！”

于得水说：“请旅座将这个家伙交给卑职处置，卑职一定查出他的幕后主使！”

汤炳全想了想：“卫国老弟远来是客，人既然是他抓住的，我们还是要听听他的意思。”说完，转向周卫国，“卫国老弟，于参谋长的提议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