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好老师

独乳兰夏 作者:张涧赤 文


饭毕,兰夏走到后门转圈。

她于你于我是独立的。你是个体,我是个体,她是她自己的个体。

我们观赏她,她不介于你我之间,也不是你我的对立。我们不能对她说,“我们”。

后面我会跟你说一个神话故事,在你同兰夏去了印度以后。

她看见法蒂玛躺在架空的麦秆堆下面织麦秆,把它们拧出没有意义的形状。

农夫经过,法蒂玛逮着空,伸出脑袋问:“水井怎么走?你再告诉我一次。”农夫给她描述水井的所在。法蒂玛从麦秆堆下面爬出来,说,“那我去打水。”

农夫说,“多住几天你就知道了。”法蒂玛一骨碌滚起来,跳跳着走掉。

兰夏感到奇怪,法蒂玛怎么会不知道水井在哪里。她原来不是住这儿的吗?为什么泰勒夫人和法蒂玛都设法抹去这条信息。农夫说话的口气就好像是她的上司。

兰夏不禁想,少女是可怜的。没有地位,被扔在更偏僻、更遥远的莎丽姨妈家里养大,哥哥回家才召回做女佣。兰夏用自己的脑子替少女悲哀的身世感叹一通,虚拟的身世,而后结论导向她希望是的善面。

抬水回来,法蒂玛清洗牛棚。奶牛十分温和,不用喉咙发出怨言来抵抗夜雾下被冷水冲泼的寒冷。默多长大了多少呢?变成雪中送炭,高头大马了吗?把它叫过来也不是不可以,但兰夏不能保证它不会呱噪地说话。

夜晚,又听到前一夜所听到的奇怪的声音,仿佛还有女婴的哭。婴孩哭腔男女莫辨,坚定认为那是个女娃。兰夏还是睡了。教书也是一件体力活儿,说不累是假话,为了让学生更振奋些便永远腰板直直。

老师心地真善良啊。千金难买春来泄,善莫大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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