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丁点头像捣蒜，“谢谢何总。宽备窄用。谢谢何总了。”
　　
　　何剑南笑了，只笑了一下就收起来，“别的工作安排我都在网上看到文字报告了，思路基本正确。球迷工作计划特别精彩。这个安小亮不简单，是一个人才。接下来你不用面面俱到了，讲一下购买中州体育场的事情吧，现在折腾到什么程度了？”
　　
　　李丁把笔记本合上，开始向何剑南老老实实汇报策划动机，一直汇报到约见赵书记的详细情况。然后说：“我现在已经让自己弄假成真了。我在想经营中州体育场的前程真是不可估量，一是可以为我们整个集团建设一个大本营，我们集团从秘书处到工程管理中心、营销中心、客户服务中心、企业文化中心、人力资源中心、财务中心等，都可以集中在一起办公；二是我们在全省的客户有了一个可以常年进行交流和集中搞营销活动的中心，我们完全可以自己举办房展了，也可以定期召开大河集团旗下的业主运动会了，全省几十万骨干球迷也有了家。想想都让人激动。另外，随着社会经济快速发展，体育健身活动将来肯定发展为产业化形态，我估计很快就会超越洗浴行业和流行的歌厅之类的娱乐行业，成为新兴的一个产业。我们可以率先让中州体育场进入产业化，足球场、篮球场、网球场、乒乓球馆、台球馆等组合起来，建成一个体育休闲中心；还可以修建球迷餐厅、洗浴中心和体育宾馆。如果全部实行俱乐部会员制度来经营，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发展前景非常可观。对不起，何总，我不是在说服你，请原谅我胡思乱想。充其量房地产行业也就是二十年的前景，二十年的暴利时代结束以后，肯定进入微利时代。那时候我们集团的足球产业和体育休闲产业，将上升为主要的赢利产业。对不起，我班门弄斧，你肯定比我想得远。具体落到实处，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市政府能够把中州体育场白送给我们，这当然好。如果卖给我们，它的投资成本是一点四八亿，现在市值应该是四点五亿，我心中想的价钱是不要超过一个亿，我们可以分期付款收购。价钱再高，就没有意思了。”
　　
　　何剑南认真看着李丁，开始习惯性沉默起来。李丁看何剑南久久不开口，心里发毛，也不敢抽烟了，忍不住补充：“何总，我是不是有点先斩后奏，给你惹乱子了？”
　　
　　何剑南轻轻地摇头，好像把心神从很远的地方收回来说：“这是你做事的风格，事事从宏观出发。”接着是一个面无表情的长久停顿，才说：“你毕竟是作家，有时候浪漫起来让我觉得有点悬。我刚才想如果是我，我不会这么做。我做事讲究实。不过结果还好。这样吧，这个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我去找赵书记吧。”
　　
　　何剑南本来想给李丁几句好听话，她感到李丁现在越来越像个企业家，在集团高层中，只有李丁和她越来越默契。又担心李丁误会，话到嘴边转转又咽了回去，没有送出口。何剑南对于下属很少表扬，惜话如金，这是她的风格。最后她想说：“李总，你晚上能不能陪我吃个便饭？”马上想到他还得向夫人请假，不妥，只好说：“你回去安排出差吧。厦门那边气候好，节奏不要太紧，开完会可以在那边休息几天。要注意，争取和国家足协、裁判和别的俱乐部搞好关系，我们要冲超，周边环境非常重要。就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