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反击（5）

    依维柯车上安放的正是那台被人做过手脚的服务器，庞剑一面帮着戴昕把发射器重新装上机身，一面得意地说：“这台机器，现在算是弃暗投明了！”戴昕也笑道：“那我算不算是迷途知返呢？”

    戴昕觉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莫名的兴奋和紧张彼此交织，这可是第一次参与真正的“间谍战”，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情景，没想到竟然能够亲身经历。他熟练地敲击着键盘。一连串由他自己“编写”的所谓卫星数据被输入了这台神秘的服务器……

    刺眼的阳光直射进房间，蝴蝶不耐烦地用一张报纸盖住自己的脸，仰靠在椅子上，半睡半醒。根据可靠的情报和昨晚测试的反应来看，322所的新服务器就在今天投入使用，星讯六号的数据已经唾手可得。他今天一早就开启了电脑，但不知322所那里出了什么差错，搜索了整整一个上午，屏幕上始终显示的是“没有找到有效连接，是否继续？”的字样，他已经把放大器调到了最大，似乎也没有什么进展，他心绪不宁。

    忽然，电脑叮地一响，蝴蝶全身一颤，立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终于上钩了么？他死死盯住电脑屏幕，手心里已满是汗水。屏幕上显示着“搜索到1个目标，正在连接中”。他用手轻轻地在鼠标上一点，液晶屏上登时变换了字样——“连接已建立，开始传送数据”。蝴蝶眼里掠过一道如释重负的光亮。

    寻找发射器接收源的工作正在秘密进行。技术员面前的电脑屏幕上闪动着一个小红点，正是发射器的位置，还有几个小绿点在移动，对应着在外面负责搜索的几名侦查员，刘志军也在里面。

    武梅握着对讲机，微微挑着眉，问道：“搜索到哪里了？”对讲机里传出刘志军的声音：“我们在研究大楼，正在搜索。”庞剑从依维柯车的窗户里探出脑袋，向武梅喊道：“武处，我们先把322所的主楼扫一遍，然后去后院和招待所，如果都没有，就只能出去找了。”戴昕听到庞剑的话，吓得手一哆嗦：“敌人不会就藏在我们所里吧？”庞剑嘿嘿一笑，弯腰凑到戴昕面前：“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测过这个发射器，它的发射半径只有150米，所以这种功率不大的发射器一般都用一个中转设备作跳板，接收到信息后再发射到更远的地方。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就在这个范围内接收。”戴昕恍然大悟，随即又冒了一句：“那中转器有多大？”庞剑道：“多大的都有，最小的就跟一个钢儿那么大。”戴昕咋了咋舌头：“那不就是大海捞针吗？”庞剑把戴昕拉转身，悄悄指着武梅的背影道：“有这位大姐在，就算是针，我们都能把它捞出来，你信不信？”

    此刻，富华公寓内，液晶屏上正显示“数据传输中”。蝴蝶端坐电脑前，手指间夹一根点燃的香烟，烟头冒出的一缕青烟在空中缓缓飘散。蝴蝶慢慢抬起手，把香烟递到唇边优雅地吸了一口，脸上浮现出一股悠闲和惬意。他从桌上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响了两声，又摁下了挂机键。

    富华公寓对面的322所里，关山把沈伟国叫到办公室，告诉他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上级的拨款咱们不等了，你说的那套进口保密设备，先拿所里的应急经费去买，等钱批下来了再补回去。”关山望着沈伟国，一脸恳切的表情。虽然知道关山对保密工作的认识已经大有改观，可沈伟国没想到老所长的变化居然这么快，他真是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