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不太宽,水流也不急,几乎走到哪儿溪水都不会漫进我的靴子。我穿过一个到处都是牛粪的草地,来到一个出水的大管子跟前。我知道管子下方有个小坑,所以很小心。到了可以垂钓的地方后,我跪了下来。鱼钩刚碰到水面就被咬了,但我还是让它给跑了。我感到它带着钩子打了几个滚,然后就挣脱了,鱼线反弹了回来。我重新装了一个三文鱼蛋,又试着甩了几竿。但我知道我已经触了霉头了。
我登上堤坝,从一个柱子上钉着“禁止入内”牌子的栅栏下面爬了进去。机场的一条跑道从这里开始。我停下来查看一些从路面裂缝里长出来的野花。你可以看到轮胎接触跑道的地方以及留在花上面的油腻的滑痕。我从另一侧下到小溪,一边钓一边往前走,直到来到水潭跟前。我不想再往前走了。三年前我第一次来这儿钓鱼时,溪水就在堤坝顶端下方一点的地方翻腾,水流急得根本没法钓鱼。现在的水面比堤坝低了六英尺。溪水翻着浪花,沿着深不见底的水潭顶部的一条细小溪流往前流。再过去一点,小溪的底部开始往上升,水又变浅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上次来的时候,我钓到两条大约十英寸长的鱼,一条看上去有这两条两倍那么大的鱼却给溜了(那是条硬头鳟,我爸在听了我的描述后告诉我说)。他说它们在早春涨水的时候来这儿,但大多数不等水位降下来就又游回河里去了。
我往鱼线上加了两个坠子,用牙齿把它们咬合。然后,我装了一个新鲜的三文鱼蛋,把它抛向浅滩,水流经过那里流向水潭。我让水流带着它往下走。我能感到坠子在岩石上面轻轻叩碰,这和鱼上钩时的抖动不一样。鱼线绷紧了,水流在水塘的尽头把鱼蛋带出了水面。
走了这么远却什么也没钓到,这让我觉得窝火。我把鱼线都扯了出来,又甩了一竿。我把竿子靠在一根树杈上,点着了倒数第二根大麻。我抬头看着峡谷,开始想那个女人。因为我要帮她搬食品和杂货,我们去了她家。她丈夫在国外。我抚摸着她,她颤抖起来。我们在沙发上法式接吻时,她说她要去卫生间。我跟在她后面,看她褪下裤子,坐在马桶上。我已经硬得不行了,她招手让我过去。正当我要拉开裤子拉链时,听见小溪里传来“扑通”一声。我抬头一看,就看见我鱼竿的尾部在那儿晃个不停。
它不是特别的大,也不怎么挣扎。但我还是遛了它好一会儿。它侧着身,在下方的溪水里躺着。我不知道它是什么鱼。它看上去很奇特。我收紧线,把它拎到岸边的草地上,它在那儿扭动起来。它是条鳟鱼,但它是绿色的。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鱼,它的两侧是绿色的,夹着黑色的鳟鱼斑,稍带绿色的头,和像是绿色的肚子。它的绿是一种苔藓的绿。就好像它被苔藓裹了很久,苔藓的颜色都掉在它身上了。它很肥,我奇怪刚才它为什么不使劲挣扎。我怀疑它是不是有病。我又研究了它一会,就结束了它的痛苦。
我拔了几把草放在鱼篓里,把它放在草上面。
我又甩了好几次竿,估计肯定有两三点了。我觉得我该往桥那边走了。我想回家前在桥下再钓一会儿。我决定等到夜里再去想那个女人。但想着夜里将会来临的“硬”,让我现在就硬了起来。而后,我觉得我不应该老这么做。大约一个月前,一个没人的周六,我手淫后马上抓起本《圣经》,对着它赌咒发誓说我再也不做这件事了。但我把精液沾在《圣经》上了,我的赌咒发誓只持续了一两天,就又一切如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