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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忍者二梁(2)

首席记者 作者:刘国民


  梁氏武术会馆是打手的集散地和磨练营。会馆设在海查干镇郊的一个小村,叫做酸草根屯。小村四周都是腐烂的草塘,一年四季发出酸溜溜的气味。打手们的成材之路基本上是这样的,小时候一边随着父母割草,一边到梁氏武术会馆磨练,长到十六岁以后南下,到全国各个城市做保安。
  
  这一现象被当地政府作为政绩,海查干地方报纸对此曾做如下报道:
  
  草农们改变了小富既安的陈旧观念,在地区外出务工办的扶持引导下,纷纷走出草甸子向全国发展。据不完全统计,仅在全国各大城市做保安一项,就占该屯人口的四分之一,酸草根屯的称谓由此在海查干消失,人们称酸草根屯为保安村。新时代的保安革格们,为贫困小屯书写了一页崭新的历史。
  
  除开做保安外,他们也兼做其他营生,比如房地产拆迁、空车配货、火车站倒票,总之,各大城市的高危行业中都能见到海查干人。从事高危行业的海查干人一旦遇到困难,一个电话打回酸草根屯,旋即就有几个或一群酸草根青年满脸杀气地南下,不久又满脸伤疤地返回,当然,也有一去不返的。
  
  二梁随新建集团闯回关东,身份发生了变化,拆迁公司老总不过是洪烈的兼职,其实职为新建集团前期部主任;洪畴为拆迁公司副经理兼保安中心主管。据知情者透露,二梁拥有新建集团的巨额股份。信息中又介绍了二梁的嗜好。洪烈爱名车,拥有一部奔驰、一部悍马、一部沙漠风暴。洪畴爱养狗,拥有一个烈性大型狗群,以藏獒和日本狼青为主。
  
  信息指出:新建集团前期部与海查干拆迁公司是一回事,一个实体之所以打出两块招牌,其目的在于:发生因暴力引起的拆迁纠纷时,集团可以把责任推卸给拆迁公司,而该公司的忍者们是一群说走咱就走的江湖客,受害百姓往往投诉无门。
  
  关于忍者帮,不仅有信息而且有小说。
  
  午报副刊部有一名姓方的编辑,省作家协会会员,研究塞北市历史上黑社会现象的专家。九十年代,方编辑曾出版了一本叫做《铁桥黑白录》的小说,背景是日伪政府勾结黑帮包工头,在松花江铁路桥建设中图财害命,溺杀民工冒领薪水的历史事实。日前,方编辑把目光投向塞城黑恶势力和忍者帮,把两股恶势力的争斗写成传奇,写成一章就在新闻热线网页上发表一章。小说的情节很悬,很搞怪。第一节:未知何年何月何种原由,塞城百姓称本埠黑恶分子为炮子。本埠上号一带多产炮子,其中一位叫八吨的,是炮子中的炮子。八吨,可以理解为该炮子体积大分量足。
  
  老白党胡同拆迁伊始,忍者洪烈宴请八吨,为日后在塞城地界发财讨个顺畅。席间,八吨说,南来北往的各位老大中,有属鸡的,有属鸭子的。属鸡的刨食吃,爪缝中漏下一些留给地方上的哥们吃;属鸭子的独,鸭蹼一卷全部兜走,地方上的哥们馋得眼睛冒血。请问洪烈老大,两种家禽你属哪一种?
  
  洪烈含笑说,老白党拆迁这块蛋糕,梁某不敢一刀割两半与八吨兄平分,梁某毕竟是集团中一个小角色,但梁某保证,梁某在塞城期间少不了诸位的酒水喝,包括溜冰钱和泡妞费。
  
  不咸不淡的话一落地,恼了八吨手下一位叫卡宾的炮子。卡宾虽戴眼镜穿西装,却是一个背了几条人命的杀手。也是几杯酒闹的,他想起洪烈在忍者帮里的绰号,他说,梁老总不属鸡也不属鸭,属龟头,只顾自己钻到深处取暖,把两个卵蛋扔在外面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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