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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桶金”暗局(5)

门里门外 作者:栖阳逐剑


“第一桶金”暗局(5)

    男人对男人的事,瞒不过我的眼睛。当他看方舒喜上眉梢的时候,绝对想不到,身边的我,正是这位明眸皓齿美少妇唯一的快乐之源。芳芳说过:“你沉稳的剪影,在我的目光里发酵。”我相信这句话是发自内心。

    方舒时不时对着后视镜望我一眼,偷看我,见我拘谨地蜷缩在身边椅子里,就想笑。我知道她的脸颊不会撒谎,我们的幸福在心底。不过,每个人看到的风景也许并不一样。此刻,丁致远也自我感觉良好,贴身坐着一个大美女,让高速颠簸中的每一次身体接触都有了水漫金山的醉意朦胧。

    丁致远工作压力大,娶老婆时已经三十多岁了,至今三十五六岁的两口子也没有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那种朦胧的依恋。那种经人介绍而结合成婚姻的感情,经不起风吹雨打,经不起分居岁月。我听方舒说过,丁致远和老婆两人都有名有位。他老婆在北京做白领高层,他却在这个业务挂帅的北方区和尚庙里辛苦念经。有钱的男人动点心思是必然的,可对工作太投入,以至于时至今日,才有了点感情跳槽的胆量。

    他不敢与漂亮的下属产生恋情,这是嘉联华公司的内部规定,即使有那份激情遭遇,也都被制度的无情“坐化”了。先后两个大美女对丁的权势爱慕有加,表示过惺惺相惜的真情,可他那点泡妞的墨汁写不出几笔《兰亭序》,就亏空得大撒把了。据说行政部的高婧曾经对他动过心思,是现成的伊人,上下级关系。高婧又仰慕他的地位,日久天长,两人总是眉来眼去。那女人年龄不算大,可就是太过于富雅,什么都不缺,吃一顿饭就得几百块。丁致远担心这女人不好养,最心疼银子。两人曾经独处过,也擦出不少火星子。无奈最终丁致远不敢去偷,主要原因还是体格单薄。高婧丰腴,他每次夜里拥抱一下麦麸枕头,都要满头大汗,要是拥抱起一米六八的高婧,可够他受的。

    个头小是让丁致远觉得不爽的缺憾,与高婧的丰腴美妙搭配起来,他五十公斤的贵体根本就是刀螂落在了南瓜叶上,青黄不接。后来丁惧怕了,他不能不考虑她老公,人家是法院审判庭掌法锤的。就他那身子骨,尤其是那两双腿,走路犹如鲁迅笔下临摹过的“细脚伶仃”的圆规,如果某一天被那个法槌敲打两下……他会在肉体和精神上双重骨折!

    干柴点不着没芯的蜡烛,丁致远渐渐就冷却了。他知道真要是和高婧有了那种关系,也许两人的结局都会很惨。公司里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不会因为一个高婧就丢掉饭碗。就这样,还未开花的暧昧,胎死腹中了。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两年,丁致远觉得和高婧发展的风险太大,干脆就来个冷处理。久而久之,从胆怯到厌恶,不是别的,就因为高婧的营养太好,家境太富裕。对方舒,却另当别论,他可是觊觎已久了。可他却从来没有吃过方舒这颗水晶葡萄般大眼睛的秋波,一来方舒不屑理,二来他也不敢接招。因为只要他敢出手迎接这份拥抱,等待他的不仅仅是姑娘的分量,还有一大堆麻烦。她的一切都和恋想专卖店业务挂钩,美女也是老板,抱到美人归的时刻,也是他必须握住恋想这个烫手山芋的开始。丁致远没有那么慷慨,他很狡猾,他不想被吃了茴香豆。不过,丁致远很矛盾,按说手中的权力足够支持方舒活得比现在滋润,可他最担心的是恋想企业这两年走下坡路,根本没救。他不傻,不愿意做方舒的救命稻草。况且这个女人总是没有什么真格的,虽然亲切,却不主动。丁致远每次夜里“骚扰”,她总是早早以各种借口挂断。

    一路上,丁致远开始进攻了。他把对方舒的点滴帮助拿出来,摆到桌面。他是那种喜欢别人记住他好的那种人,丁点儿恩惠都要得到回报,这是他的人性。方舒善于交际,拿捏男人感情的手腕,她不用学就很专业,当然明白丁致远的用意。但是,方舒仍旧看我的脸色,虽然娇艳的风采让丁总想入非非,可我清楚,那是方舒为我而动容的颜色。

    丁致远误解了,越想越得意,那双四成眼皮的大眼睛在眼镜后面闪着渴望的光。我心绪复杂,只是惆怅地望着窗外。在路上我很少与方舒讲话,无言地感受着她的体香,可总觉得变了味道,因为这香味夹杂了不少俗气,或许那香气掺杂了丁致远嘴巴里中华香烟的味道。我没有一点笑容,从心底厌烦丁致远这个笑面虎。

    我也是第一次觉察到自己的变化,会为方舒妒忌其他男人。我们不算同居,就做过那一次,这就是爱吗?我不知道,虽然她的身段美妙得如仙女,可是那一次我还是没有多少记忆,而回想更多的,却是自己与香菱的初次………

    岚山秋叶红的时候,我们已经知道嘉联华产品入围。这次品牌只有嘉联华和方源集团,当然,也象征性地分给 DALL 这个正走旺运的外国企业一杯羹。

    嘉联华集团最后迫于拿单,支持银山科技和恋想企业抛出低于代理价格二十个点的“断臂”竞标价——厂商都这么说,其实至今也没有因为价格战残废的,大都是管理不善造成的亏损——终于打压了方源集团。如果方源继续做,就会真的亏本,而嘉联华却有自己低价 OEM 渠道(作者注 :OEM,基本含义为品牌生产者不直接生产某些产品,委托加工,俗称“贴牌”),成本比方源低许多。这样,方源集团抹着眼泪退出了竞争。

    现在是自家的事了。嘉联华支持银山与恋想企业共同运作,最后利润二五分成,这也考虑到前期重要工作都是恋想企业所做的。恋想企业确实是没有多少资金,根本运作不了这样的大单,也只好与银山科技联手,二一添作五,也不算亏。虽然我当时表示坚决不同意,可毕竟恋想太小了,那上亿元的合同是需要实力运作的,我们也没有客服。合同里规定,服务由嘉联华客服中心和银山维修联合承担。方舒劝慰我,见好就收,我真有点不甘心,可没有办法,二五分成已经很不错了。即使这样,我们也能得到纯利润一千三百万,这已经足够扩大公司规模和改善“恋想”企业的现状了。方舒同意丁致远的协调,双方决定,由银山科技暂时垫付大部分资金,嘉联华借一部分无息贷款给“恋想”企业,这样就可以双方满意,做成这笔单子。

    最后的冲刺到了。

    那几天,方舒和我率领员工连夜奋战在专卖店,做竞标答辩前的最后材料准备。一旦拿下订单,我们约好,带领全体员工去一次内蒙古呼伦贝尔草原旅游!

    “一千三百万,你打算怎么处理?”我问方舒,这是正经事,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心情谈到钱了。

    “那么多,我都不知道怎么用了。不过,我不欠黎致非的,留给他一部分,算是对他这个法人的交代。毕竟,我在他门下苟且了三年,不管他如何对不起我,我不会和他一样狼心狗肺。”

    “也好,打算给他留多少?”

    “假如允许我入股,我会给他五百万,自己投股五百万,就是一千万注入这个企业。不过,这五百万是我们俩的资产,有你一半,不管将来我们……是否结婚……”方舒眨了眨美丽的眼睛,深情地望着我,喃喃地说,“就是留给我们俩的,也是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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