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往前一欺抢进傻巴的内圈,头锤一撞,傻巴的摆拳打空,左手收不回来,脸上“嘭”地一声闷响。我就势左肩又一下“咚”地撞在他胸口上,傻巴倒退了几步,结结实实坐在地上。
傻巴还真是个硬汉子,脸上的血下来,胸口硬碰硬接了我一下,坐在地上,挣扎了两次都没起来,手捂住胸口,牙齿咬得“格格”响,居然一声没吭!
“操你们死妈妈的!谁,谁!谁你妈刚来就打架!”
噔噔噔一阵子脚步响,两个帽花和老驴头一起跑上楼。
这俩帽花昨天接新收和提讯时候我见过:一个姓苏,三十刚出头的红脸汉子,是中队指导员;一个中队主任,姓黄,大脑袋大肚子大屁股大粗腿,大脑袋锃光瓦亮,带着个大蛤蟆镜,手里总端着个特大号的罐头瓶子当茶杯。俩人名字没记住,不过昨天刀疤脸嘴欠,蹲着的时候嘀咕着给俩人都起了外号:姓苏的是苏丹红,姓黄的是黄大头。别说,还真形象!
黄大头还端着那个超级大茶杯,上楼梯跑得直喘气,嘴里不住地骂:“王八蛋们,都他妈要造反是吗?”
苏丹红的脸都有点紫了,上来二话不说,先反正给我俩耳光。我低头站着挨打,没说话。
“苏队,黄主任,怨我怨我,刚才我吃完饭在库房想眯会,没想到有人打逗。”老朱一边扶着眼镜一边跑上来,脸上阳光灿烂,笑容可掬。
甭问,刚才肯定是小崽子去报告的,我和傻巴动手这点动静不至于惊动一楼的队长们。老朱到底是老朱,一说“打逗”,性质就轻多了。我打了傻巴一点儿事情没有,那个黑虎的脸上不是没光彩?老朱怎么会想不到这个。
“打!打!接着打,打死为止!操你们小妈儿的,今天董队刚和张大队进市里开会你们他妈就给我闹,看我镇不住你们是吗?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改造人的地方!多凶多狠的我都见过,你们这点道行我让你们撒开欢儿折腾,我看你们窜过我肚脐眼去!”黄大头骂得口渴,揭开茶杯喝了一大口。
苏丹红打完我之后,脸上的颜色才稍微有点退了,问:“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