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当杨耕和老赵正商量着利民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小戴一脸兴奋的推门而入，杨耕看到小戴的表情，就知道上午的调研还算顺利。刚一落座，小戴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好消息，下午弘智的不去了，就咱一家调研。”

“不去了，为什么？”老赵吃惊地问道。

“谁知道呢？”小戴喝了一大口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到十一点，弘智的人就没什么可问的了。我当时还特别紧张，幸亏昨天做了功课。中午结束的时候，李富强问大家下午要不要接着调研，没想到弘智的哥们说不用了，我赶忙说我们需要，弘智的人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杨耕低头想了想，没有说话。老赵接口道：“最近看到网上有些说法，弘智总部动荡的厉害，可能要出事，看来确实是人心不稳啊！”

杨耕抬起头，面向小戴问道“对李富强有什么感觉？”

“感觉这人骄傲的很，警惕性也很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好像我们都是来骗他的。”小戴有些忿忿然答道。

“弘智犯了大忌！好，下午我们仨一起会会他！”杨耕拍了拍小戴的肩膀，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比预定的时间提前了10分钟，当杨耕三人再一次踏进利民大会议室的时候，李富强已经坐在上次方云义坐的位置上等着了，依然是蓝色的工作服，只是面前多了一个厚厚的本子，一个大号玻璃茶杯和一摞各个公司送的资料。杨耕突然觉得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李富强显得有些孤单。

杨耕上前几步，趁小戴介绍的时候，双手递上名片。李富强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开口道：“杨经理是省城来的，别人可都是总部直接派人过来的。”李富强说话的时候，仍然低头看着名片上，眼睛并没有抬起来。

杨耕笑了笑，接口道：“杨部长心可够细的。是这样的，瑞和在资源配置方面和其他同行有所不同，我们更趋向于将优势资源尽量配置在靠近客户一端，而不是藏在总部。”对这个问题，杨耕在研究老赵收集的名片时，就已经有了准备。

“是吗，为什么这样呢？”李富强坐下后，漫不经心地追问了一句，随手拿起了茶杯。

杨耕正等着他这句话，接口道：“这也是我们在实践中总结出来的，您想想，软件上线后，我们整个公司的管理运营就都在这个系统上了，谁也不敢保证永远没问题，但是一旦运行出现故障，站在您的角度看，您能忍受多长的恢复时间？”

李富强沉默了一下，没有抬头，怔怔地盯着自己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杯，似乎在思考着杨耕的问题。

杨耕看了一眼李富强，决定再给他一点打击：“假设从总部一天才能赶到利民的现场，一天之内什么事情都发生了，生产计划出不来，采购计划跟不上，财务付款计划没法执行，车间很可能停工待料了。而且即使赶到现场，如果能力不足，解决不了问题。耽误的时间还会更长，到时候压力就会直接转向咱们信息中心了。”

“对，你说的有道理，看来本地化的服务还是很关键的！”李富强抬起头，打开自己的记事本，快速的写了几行字。

“这还只是能看到的很小的一部分风险，企业实施管理软件，可以说是困难重重，方总交给您的这副担子可不轻啊！”杨耕说完这句话，抬眼观察李富强的反应。

“是啊，我也感觉到压力了，只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没经验，还请杨总多给点建议。”李富强说道。同时脸上的表情也渐渐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