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魁就说：“老马，你喝口水，慢慢说……”

马建成可是连水都不喝了，只是说：“快去……去把那个铁笼子找来……去去去!” 王山魁奇怪地问：“铁笼子……什么铁……” 马建成说：“哎呀!你听好了!我认为，……是铁笼子底下的铜皮出的问题。铜皮没包好，或者是狗的爪子撕破了铜皮，从那里伸出脚爪——结果被电击而死!” 工程师们一听又炸了，说：“这……可能吗?” 管他可能不可能的，卢政委急忙命令道：“立刻去把那个铁笼子找来!”又说：“老马……你别急，水不喝先把这碗鸡汤喝了。”

马建成奇怪地问：“哪来的……汤……”

炊事员就告诉他：“王司令在草垫子上蹲了一晚上，总算打到了一只呱呱鸡，专门为你打的!”

老马心里就笑，觉得他从美国跑回来没错，这帮大兵就是实在，就是咱们自己人，是自己的队伍!

这时彭向前就顶着个笼子气喘吁吁跑来，说：“马总，铁笼子。”

马建成手忙脚乱地就抓过来说：“拿来我看……放下放下!”

—看就说：“哎哟!怎么样怎么样!……果然!果然……果然，你们看，铜皮开了口了……”

众人面面相觑。没一个说话的。

老马很兴奋，说：“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有个工程师就说：“马总啊，铜皮是破了不假，可这是不是狗撕开的呢?这笼子丢一边好几天了，谁知道会不会是……”

老马也傻了，挠了挠头，说：“那!那就再试一次!”

卢政委也说：“那就再试一次!”

老王说：“再牵狗来!”

调谐室里，又一只狗被牵来，操刀的工程师就说：“马总，准备开始啦!”

马建成闭着眼，使劲点了一下头，说：“开始吧!”

王山魁说：“再等等!”说着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一遍笼子，又摸了摸狗，这才说，“可以了!”

大家都看着老马，说马总下命令吧!

老马挥了挥手，嘴唇哆嗦着，突然眼前就黑了。

关键时刻，老马压力太大，腿软了。

马建成半天才对那个工程师说：“你来指挥吧，我下去呆一会儿，有结果通知我。”

大家突然就觉得这很不吉祥!

王山魁只好皱皱眉头说：“好，政委，你去陪一下老马!也顺便抽口烟，过过烟瘾吧!”

老卢只好和老马帮扶着走到调谐室外面。

马建成就踉跄了一下，扶住墙才站住了。卢政委扶住了他，说：“老马——你要坚强啊!”

马建成突然就虚弱无力，说了真话：“老政委……要是这一回再不行，我就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那边在调谐室内，工程师大声叫道：“开机!”

调谐室内雷声隆隆，电光闪闪。王山魁皱紧眉头，工程师紧接着又发号命令：“加上高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调谐室里的蓝光把人脸映得如同鬼脸。老王看上去青面獠牙的，吓人得很。

工程师看看时间，知道时间差不多，下去的狗恐怕已经烧成灰了，就对王山魁说：“司令员，停机吧?”

王山魁摆摆手，要再等等。工程师示意已经十分钟了，王山魁这才说：“可以了，停吧。”

工程师发出停机命令，司令员大叫：“把笼子提上来!”

笼子提上来了。众人紧张地看着，笼子打开。

狗汪汪叫着跑出来!

那狗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老马在外面听了这么长时间，听里面还是鸦雀无声就知道完了! 哪想到平地一声雷，里面突然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工程师兴奋地跑出来，一边抱着卢政委，一边说：“开机十多分钟，放下去的狗还活着!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