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博弈中的输家(3)

暗色 作者:南适


  

谷雨未尽量忍着,不对他那些自大的话语展开反驳。鹿鸣说的是对的,他们强弱相差太悬殊,她或者不够精明,但她也绝不傻。

“年报要出了,怎么办?”谷雨未不想绕弯子,直截了当。

鹿鸣呷了口茶,“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让你破坏了。你憋了一下午,问的问题还是这么没有含金量。”

谷雨未皱眉,“请回答我的问题。”

鹿鸣继续不着边际,“是你男朋友教你的?”

谷雨未别过头,鹿鸣继续兴致盎然,“你男朋友知道你和我的事吗?”

谷雨未倏地转过头来,气恨恨地盯着他,一言不发。鹿鸣笑了,“谷雨未,你想以目光杀死我,怕不是那么容易。”他往前探了探,似乎是压低着嗓子说的,“你知道吗?把别人的女朋友拉到自己床上,感觉特别好。因为一下子打败了两个人。”

谷雨未恨不得把杯子里的水泼一次到他身上。“鹿鸣,你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为什么说的话一次比一次不知廉耻?”

鹿鸣用餐巾文雅地沾着嘴,却堵不住他的笑容,“谷雨未,我们更不知廉耻的事都做了,这点无耻的话,又算得了什么?”

谷雨未一分钟都不想和他多待,但是,她也清楚,她一分钟都不能早离开。鹿鸣欣赏着她的脸色,似乎有些失望,“你今天不走了啊?我以为你会拍案而起、绝尘而去。”

谷雨未气得无以复加。她的胸脯在剧烈地起伏,眼睛望着水幕墙,心里不断地念叨,“别生气、别生气,不要中圈套。”

好半天,鹿鸣才品完茶,站了起来。谷雨未连忙问:“你去哪儿?”

“回家。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过夜?”

谷雨未忍气吞声地跟着站了起来。服务生送来账单,谷雨未失声,“这么贵!”

两份晚饭就是一千三百二十,剩下的钱是茶钱。她无语,那四小碟菜有什么呀。

“埋单吧,已经很便宜了。”鹿鸣丢下那句话,人就出了包房。

谷雨未刷卡付了帐,小跑着继续跟上鹿鸣。她今天是来要答案的,虽然从中午一直到现在,她除了间接的感觉事情没有原来预想的坏外,其他都一无所知。

鹿鸣在前面走,完全不理会谷雨未有没有跟上。直到要拉开车门的时候,他才笑了笑,“你确定,你要上车?”

鹿鸣的笑在有些朦胧的灯光中显得很美,但这种美在谷雨未眼里是虚伪而可恶的。她知道,她拉开车门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有选择吗?

鹿鸣轻松的吹了声口哨,“谷雨未,打赌赢了的感觉真不错,心旷神怡。希望一年之后,你也会有这样好的情绪,庆祝你和我之间的对赌协议,我们获得了双赢。”

谷雨未差点没让他这句话惹得反胃。

鹿鸣不再说话,车子开得很快,谷雨未几顿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光喝了咖啡,甜甜腻腻的咖啡味道让她有些晕车。

鹿鸣却似乎没有看到,依然开得飞快,遇到路口便踩急刹车。好几次,胃里的东西已经到了喉间,她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终于,又一个急刹车,她再也忍不住了,推开车门,直接往路边冲。有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尖厉的响声,接着有人骂:“有病啊?要找死去别的地方!”

鹿鸣坐在车里无动于衷。红灯亮起,他缓缓地把车子停在路口。

谷雨未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再次上了车,她把头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由于没吃什么东西,吐无可吐,反倒更加难受。鹿鸣飞扬跋扈的劲头忽然小了些。他沉默地开着车,车速也平稳了下来。

“开口求我,有那么难吗?”鹿鸣忽然问。

谷雨未继续闭着眼睛,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驶到终点,鹿鸣揿了下喇叭,顿时,房子外面的灯亮了起来。他下了车,她坐了几分钟,也跟着下来。

这房子于她是陌生的,上次好像来过,但她不记得是在哪里。她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很自觉地去洗澡。水哗哗的喷下,冲着她木木的头脑。今天鹿鸣无论在哪里做,她都不会觉得意外。他的目的就是让她难堪,她也不打算再让他看见自己的羞惭和紧张。麻木也罢,直面也罢,堕落也罢,既然到了这一步,她没有选择。一切的尊严、自我,都没有意义。或者连她的行为本身,也没有意义,因为有意义的东西必定是能掌控的,而她却什么也掌控不了。

她拉开了门,鹿鸣正穿着厚浴袍在灯下看着什么书,显然,他已经洗过澡,湿了的头发站立着,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更黑。屋里放着极轻柔的音乐,橘色的灯光看起来很温暖,但是,与她无关。

她走过去,坐在床上。

鹿鸣还是没抬头,依旧看着自己的书。谷雨未终于开口,“如果你要做,请尽快。之后我有问题要问你。”

鹿鸣从书中抬起头,他盯着她的眼睛,眼睛里除了冷漠,什么情绪都没有。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终于,谷雨未败下阵来。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鹿鸣扔了书,起身去了,一会儿又回来。她低着头看见那双脚越走越近,还是禁不住有些紧张,左手指也狠狠的掐住右手手背。

头皮忽然一疼,她痛叫失声,鹿鸣粗暴地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拽了过来,毛巾捂上,他大力地揉搓着头发。

“我不喜欢碰湿头发的女人。”他冷冷地说,发根被揪得似乎要脱离头皮。

她只好双手抱住头,他胡乱地搓着她的头发,她闭着眼睛也不干涉。他手上的劲越来越大,终于扯得她不得不再次叫了起来。他却不理,手上的劲丝毫不减轻。两个人似乎是杠上了,他越来越发疯似的搓她的头发,她却只是痛叫,就是不回头求饶。

终于,在她又一次痛叫之后,他失去了耐心,把手中的毛巾一丢,左手用力一扯,她被拽下了床,床沿撞得她胸口疼。然后她又被提了起来,上身被甩在床上,人跪在床边,之后,有重物压了上来,她瞬间感觉窒息。

她试图翻转,却被他无情地按住了脖子。她不肯服输,左胳膊用力支着床,想要抬起上半身,他却根本没有再给她机会,一鼓作气,直中中心。

巨大的疼痛迫使她叫了起来,她不自觉地想要逃离。他牢牢地掌控着她,“这么想逃?”

她不回答,只挣扎,他终于爆发。她再一次感觉到窒息,然后是下面的疼痛。后背上他的皮肤贴着她的身体,哪里都是死的,只有下面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她还是活的。她的手抠住了被子,左肩忽然有尖锐的疼痛传了上来,炙热的鼻息夹带着沉重的喘息喷在左耳边,她想移开头,却丝毫动弹不得。

他的推力席卷了她,她抠进被子的手指越陷越深,她尽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是,她失败了,他永远是戳破她一切武装的那个人。

他又一次全力的撞击,她终于受不了了,叫了一声“疼!”

这一声在他看来或许是求饶,他停下,把她翻转过来,泪水和汗水在她脸上四溢。他喘息地看着她,她闭上眼睛,感觉到他轻轻地拂掉黏在她脸上的头发,然后,湿重的吻贴在了她的唇上。

这次她没有躲避,她宛如死去一般,承受着接下来他轻缓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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