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还知道，进入前三了，用谁不用谁就是你一支笔的事了。鸿宇公司没中标，你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大哥，你要支持我的工作。我确实很为难。你要是就跟我一个人说说，兴许我还能关照一下。你跟矿上所有领导都说了，大家谁都知道这个鸿宇公司是我大哥找来的，我要是批了，你让别人怎么想？”王家瑞也只能这么勉强地解释了。

“爱怎么想怎么想啊。这归根结底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意思，其他人不也都投赞成票了吗？”

“大哥，你不在体制内你是不知道我的难处啊。”

“我知道你有难处，可是还有一句古话说得好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照顾一下你大哥我赚点小钱也没什么过分啊。再说了，就算你不给骨头吃你让我喝点汤也行啊，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

王奶奶看着不太高兴了的大儿子，连忙插话：“老大，老二这么做也有他的难处。已经定了的事说什么都没用了，不说这个了，啊。”

“大哥，我真的是没办法。下回好不好？下回有机会了，我一定想着你。”

“好，你为难我理解。不管鸿宇公司你用不用，我这送给侄女的礼物跟那个没关系，你让莉莉收下好不好？”

王奶奶怕小儿子再开口更不好收场，遂劝大儿子说：“老大，这根项链你还是先带回去吧。你先收着，等莉莉出嫁了你再送给她也不迟。”

王国瑞脾气有些上来了：“妈，您让老二自己说。”

“我跟妈是一个意思。”

王国瑞生气了，就算自己找的公司不能中标，也不至于这么绝情，非要把送给侄女的礼物都退回来避嫌，看来弟弟这么做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彻底死了自己这份心，以绝后患！

“我算是明白了，合着你是不是怕我粘上你啊？”他有些生气了。

王家瑞连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明白了，鸿宇公司明明入围了，你一支笔就给否了。否了就否了吧，我都说了这送给莉莉的东西跟那个没关系，你还再三推辞这就说不过去呀。我再问你一次，你收不收下我送给莉莉的礼物？”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王奶奶有些担心地看看大儿子又看看二儿子。

“她小孩子用不着戴这么贵重的项链。”

“你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是我不该跟别人说，我看你就是诚心没把我当大哥看。你还跟我说那漂亮话，什么下回有机会了想着我，老二，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个人哪不讲情面，你当官要避嫌也不至于这样六亲不认吧？”

王家瑞瞠目结舌：“大哥，您别这么想。”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想？行，你瞧不起我，你不愿意帮我，你连我送给侄女的礼物都拒绝不要，我没什么好说的。我最后只说一句，你这个人不可理喻。懂吗？不可理喻！”

说完，王国瑞就往外走。

王奶奶在后面挽留：“老大，你别急着走。吃完饭再走吧。”

“妈，老二现在出息了，人家都看不上我这个大哥，您说这饭我还吃得下吗？”

“你别这么想你弟弟。”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事，他就是不愿意帮我。不帮就不帮呗，还跟我打官腔说漂亮话，有什么意思呀？”

“老大，你们两兄弟这样，妈心里最难受了。”

“您别难受。他有出息，有能耐，是您的儿子。我再没出息再没能耐，也是您的儿子。妈，咱娘俩还跟从前一样，您想我了给我打电话，我过来看您。”

说完，王国瑞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奶奶回头无奈地看着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王家瑞：“老二呀，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你帮帮你大哥其实也没什么。”

“妈，你不懂。要能帮大哥我会束手不管吗？”

王奶奶有些生气：“是，我不懂，你们两兄弟也就是这一辈子的血脉，这一辈子的缘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王家瑞看着母亲，也是一脸无奈！

接下来的几天，王奶奶坐卧难安，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委屈下儿媳秀云了。

秀云在客厅里看电视。王奶奶走到沙发前坐下。

“秀云，我求你件事好不好？”

这种语气让秀云也惊了一下，连忙说：“妈，别客气，有什么事您嘱咐就行。”

“这些天，我心里头一直有个结解不开。”

“是为大哥和家瑞闹别扭的事吗？”

“孩子，还是你跟妈贴心啊。”

秀云见得多了，反倒不放在心上：“随他们俩去吧。”

“秀云，他们俩是亲兄弟，要是随他们俩这么别扭下去，他们就成了冤家了。你说，我这当娘的心里能好受吗？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这些天，家瑞忙里忙外，又是挂牌，又是厂房动工，又是生产检查，我也知道他的脾气，不好跟他说，想来想去只好跟你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