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打了个长长的饱嗝。

“我问你有什么事，你怎么笑而不答啊？”

姜刑警咂了咂嘴巴，说道：“哦，没什么。”平时总是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那些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是“狼狗”的同事们看到这样的表情，想必也会大吃一惊。

“怎么了？总是忙忙碌碌的警察不可能为了给我送汉堡而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吧。有什么事？快说吧，我能看出你很忙。”尚浩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昨天的新闻我看了，是因为这个吧？”

姜刑警什么也没说，从口袋里拿出了春画集。尚浩翻开一页，看了看。“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带着这么旧的黄书。前辈也该谈婚论嫁了。”嘴上这么说，尚浩还是头也不抬地仔细打量着春画集。

姜刑警喝了口凉咖啡。尚浩自言自语着翻到了最后，然后又从头开始目不转睛地看了起来。

“很有趣，不过前辈深更半夜送来这本书，应该不是为了安慰和刺激辛苦工作的后辈吧。这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春画集，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日本浮世绘风格的春画。浮世绘是通过木版印刷大量流通的春画，但是这里面的画却是用笔画的。别的我不知道，但是能看出几点特别之处。首先，从中间开始线条发生了变化。”尚浩指了指毛老头儿说过的那三页，说道：“这幅画好像是出自另一个人之手，笔锋和笔触不同，更加细致。乍看上去差不多，仔细观察的话，描绘女人颈部曲线的方法似乎也有差别 画这三页的人水平可能更高些。”

尚浩的专业是东洋画，后来突然要学电子工程学，于是重新参加考试，考上了Y大学。“比起普通民间艺术家的画来，笔法很精致，作者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真有意思，这东西是从哪儿找到的？”

“受过专业训练，这是什么意思？”

“朝鲜时代能力卓著的画工都聚集在图画署里，为王室画画。金弘道等人都出自那里。金弘道也画过春画，不过即使不用进入图画署，也可以画出春画之类的作品。总之，这三页的作者像是习练绘画多年的人。至于更详细的情况，我还要再看看。”

姜刑警把毛老头儿的话转达给尚浩，说纸和纸中间可能有东西。

“这个嘛，我对纸张没什么研究。纸张的厚度差不多，所以我看不出来。如果真像那位老人家说的那样，就意味着这里面隐藏着重要的内容。我们现在分离不出来，同样，别人也无法分离。如果是为了传达某种意图，应该不会这样做。我的意思是说，这应该是把什么东西永远封存起来的方式。”

“封存？”

“是的，不让任何人看到。”

“不让任何人看到？”

“可是，为什么偏偏藏在春画里呢？”

姜刑警似乎不明白尚浩为什么要这样问。这时，尚浩说道：“你想想看，既然想隐藏，那就应该藏在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不是吗？春画通常在男人之间传来传去，如果不借，会被别人嘲笑为小气鬼，就像黄色录像带。春画肯定会到处流传，可是为什么要把想要隐藏的东西藏在这里呢？再说了，像春画这种东西也很难再传回主人之手了。也就是说，如果把想要隐藏的东西藏在这里，真的很奇怪，这是我想说的。”

姜刑警想了想，说道：“即使把什么信息写在里面，试图传达给别人，可是也无法把纸张分离，也就很难达到目的了。如果说想要彻底封存，那又不该选择春画。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

姜刑警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