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凭她的家庭背景，也有很多警察之外的好工作可以选择。虽然不太清楚方刑警家究竟是什么情况，不过既然每个月能支付高达千万的家教费用，可见实力确实非同寻常。这种家庭的独生女当了警察，而且是强力八班的刑警，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关于方刑警为什么当警察的问题，他问过好几次，每次得到的回答都只是淡淡的微笑。姜刑警总觉得自己毁了这个前途无量的女高中生，自责感越来越强烈。他后悔自己不该胡说八道，率性吐露天真幼稚的愤怒和可怜的正义感，正是自己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现在把那个女高中生看成女人，那么自己就太卑鄙、太无耻了。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然而就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呐喊，“你到底在回避什么？方刑警又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你以为她会被你的胡言乱语欺骗吗？”想到本应成为外交官的人也像自己这样在最底层摸爬滚打，他的心里就有种强烈的罪孽感。

“前辈！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突然，姜刑警感觉嘴里有股咸味，这才意识到下嘴唇内侧已经咬破了。他不敢抬头去看方刑警的眼睛。他害怕自己的心事会被方刑警看穿。

“前辈！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听了方刑警的话，他的脸猛然涨得通红。看到他的样子，方刑警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对 对不起。”方刑警转过头，似乎要扭转眼前的尴尬局面，说道：“我们去李尚浩君的家里看看吧。”

话一出口后悔马上从心底涌起，她觉得自己太莽撞了，说了不该说的话。她认识姜刑警多年了，对于他的性格，以及他为什么如此折磨自己，方刑警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看到他因为无聊的观念而作茧自缚的样子，方刑警不由得恼羞成怒。每次看到他紧咬嘴唇，方刑警就感觉他不再是从前认识的那个信心满满的老师，也不是冷静的警察，而是变成了胆小怕事的男人。这让方刑警非常气愤，也无比痛苦。

晚上七点四十分

索纳塔朝木洞方向驶去。这里聚集了很多想在下班后喝杯酒的人们，萦绕着轻松的活力。然而走进公寓区，却就只有散步的人们和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去补习班的学生了。

十七层。这是个不错的公寓区，曲别针应该打不开房门。他们按了门铃，也打了电话，家里却没有反应。只有电话铃声传到门外。现在这个时间，尚浩应该不会睡觉吧。

他们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对面的门却开了。一个瘦得像带鱼似的五十多岁的女人探出头来。女人嗓门很高，满是不耐烦。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想去隔壁，好像没有人。按了门铃，也没有反应。是不是太吵了，对不起。”

“上周也有个从二十三层来的人，吵死了，真头疼，说是要安装什么网络 ”

隔壁女人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方刑警，似乎更加不耐烦了。方刑警也瞪着隔壁女人。姜刑警很担心，生怕方刑警会说什么。不过他马上就意识到了，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仍然把自己当成了老师。带鱼大婶又唠叨了几句，然后关上房门，回自己家了。

带鱼大婶进去的时候，还是反复打量着他们。看她的样子，即使关门之后也会通过监视屏观察走廊里的状况。果然不出所料，不一会儿就来了个身穿制服的管理员。姜刑警不得不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管理室有钉锤吗？”事已至此，只能豁出去了。

“钉 钉锤？啊，是榔头吧？有是有，只是不知道您想用它做什么 ？”

“这是机密，至关重要，赶快去拿！”

身穿制服的人有六十来岁，几乎没有谁敢蔑视公职人员，尤其是警察。这是他们经历残酷时代的证据。那个时代让人们更习惯于把钉锤叫成“榔头”。望着迅速转身离去的管理员的背影，姜刑警意识到自己是在利用这点，心里还有点儿不是滋味。不过他打算对眼前的事情集中精力。“必须进去看看”，纷纷繁繁的情景已经充斥了姜刑警的脑海。但是，里面没有尚浩面带微笑迎接自己的场面。

随后，姜刑警恐吓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