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黑越桔 (Black huckleberry) 10

野果 作者:(美)亨利·大卫·梭罗


1805年,路易斯( Lewis)和克拉克尔(Clarke)在落基山西边看到印第安人做很多东西时都用越桔干果。

最后再引用1852年出版的《威斯康辛、衣阿华、明尼苏达地理调查》( Geological Survey of Wisconsin, Iowa and Minnesota)一书,作者欧文(Owen)写道:“宾西法尼亚蓝莓:(也就是本书中提到的低灌早熟蓝莓)圣克洛勒斯河流上游一带几乎是不毛之地。但这种普通的美洲越桔之一在这样的沙地上也青葱一片,与Pinus Bansina的生长特性相似,结果累累,其它植物不可同日而语。印第安人采集后熏干,大量贮藏,味美可口。”

从这些古人今人的作品中,你可以看到北美的印第安人一年四季都不离开美洲越桔,吃法和处理方法远超出我们。此外,美洲越桔对于他们也远比与我们重要得多。

以上引用的诸文中还都证实:用越桔干果做各种食品也是印第安人极为普通的做法,或是布丁,或是粥,或是糕饼。用美洲越桔做成的越桔饼我们当点心,印第安人当年当主食,当然他们还用其它一些果子这么做食才。没听说他们往面点里放入苏打粉、碳酸钾或明矾,但他们也真的放过一些我们不会觉得好吃的东西。在这个一度盛产玉米和美洲越桔的国度,再也没有一种糕点食品能这样为全民皆爱,能这样得到推广。我们的祖辈还没听说过美洲玉米和美洲越桔,这种糕饼就已经成为印第安人世世代代的美食了。如果你能在一千年前来到美洲,没准那时无论是在东北的康涅狄格河谷,还是东部的波拖马可河沿岸,抑或是北边的尼亚加拉,加拿大的渥太华,还有密西西比流域,你吃到的都会是同一种越桔玉米饼。

几年前,我看过一幅画,画中生动描绘了南塔克特(Nantucket)最后的一个印第安人(17)手提一大篮美洲越桔,这似乎也暗示了他在末日到来前的工作。我一定不能比这些越桔还活得久,这一点我深信无疑。

1789年,特纳( Tanner) 被印第安人抓住,从此和印第安人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他能说出至少五种越桔在其佩瓦语的名称。他说:“meen是一颗蓝莓,meenum是很多蓝莓。”他还这么说:“这个词是最基本的词,其佩瓦语里,所有果子的名字都含这个词根。”也就是说所有的果子都是在meen前加音节。和今天对我们来说一样,蓝莓对其佩瓦人也是最普通最亲近的东西了,是一切浆果的代表,或者就是浆果之王。

如果植物学家保留印第安人对于各种美洲越桔的不同名称,而不是采用那些名不副实的希腊文、拉丁文和英文命名,那一定要好得多。那些正式命名可能对大西洋另一边的科研或一些应用很方便,但的确不适合于家族庞杂的美洲越桔,这些越桔生长在大西洋的这一边。何况拉丁文的Vaccinium至今人们仍有争议,谁也不能断定是指花呢,还是指果。

植物学家为这种植物追根寻源,长期认为其祖先可追溯到Mount Ida。托纳夫德毫不犹豫就给它授一古香古色之名:艾达之葡萄。不过稀松平常的英国树莓过去的希腊名字也叫艾达之莓。这样看来,这种蓝莓和树莓都是以生长在寒冷的开阔地带,高山峻岭正是其自在之乡。这一来,我就能接受这类叫法,因为这种东西的确生长在艾达峰。不过,蒙纳德诺克峰尽管有个不太好听的绰号叫“凶石山”,倒和艾达峰的环境一样,甚至很可能更宜蓝莓生长。看在岩石越是凶险越能入诗人笔下这一点,我们还是把这个不太有把握的东方推想放置一边,姑且相信西方定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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