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那个孩子更好机会的那种个人的满足感，您不是这个意思吧？这是同一回事。"

亨德森小姐当然并没有兴趣反驳这种胡说八道。社会工作理论并没有错。毕竟它的实践者们是新教徒，是没有信仰的人。她只是笑了笑，锲而不舍地问道："他们告诉过你任何关于你的情况吗？"

"只是说我是私生女。我养父的第一个妻子来自一个贵族家庭，是个伯爵的女儿，在威尔特郡一座帕拉弟奥式①新古典主义建筑风格的大房子里长大。我想我母亲是那里的一个女仆，后来怀孕了。我出生后不久她就死了。没有人知道我父亲是谁。但很显然，他不是男仆，因

①帕拉弟奥（AndreaPalladio，1508-1580），意大利建筑师。

为她不可能在仆人房里保守这个特殊的秘密。我想我父亲一定拜访过

那座房子。八岁以前的事，我只能清楚地记得两件：一是彭宁顿的玫瑰花园，还有就是图书馆。我想我的父亲－－亲生父亲－－和我一起在那里待过。可能是那里的一个高级仆人在我养父的第一个妻子死后让他知道了我的存在。他从来没有说过。我只是从我的养母那里知道了这些。我想莫里斯认为可以收养我，只是因为我是个女孩。他不会让一个男孩姓他的姓，除非是他自己的儿子。对他来说，儿子是他亲生的这一点肯定非常重要。"

"这也可以理解，是吧？""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了。对我来说，知道我真正的父母，也很重要。""嗯，不如说，你认为这很重要吧。"她的目光落到档案上。一阵翻动纸张的沙沙声。"这么说你是一九六九年一月七日被收养的。你那时八岁，已经很大了。"

"我想，他们认为这比收养一个很小的、晚上还要起来照顾的婴儿要好。我的养父可以看出我很健康，体质好，而且也不笨。这样就不会像收养一个婴儿那样冒险。我知道，虽然有很严格的医疗检查，但是人总是不能对任何事情都过于确信，至少在智力上是如此。他不可能容忍发现自己养着一个傻子。"

"他是这样对你说的吗？"

"没有。是我自己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