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未遂者和熊有什么关系，我摸不着头脑。

“人们不是常说，山里碰到熊的话要装死吗？很久以前就有这种说法流传，据说靠装死逃过一劫的人也很多。这不是废话吗？要是装死失败，早就被熊吃了。我在熊面前装死了，可是不管用——没有人能作出这样的证言。只有成功的事例才会广为人知，这是理所当然的。自杀也一样，自杀成功的人不会说我并非特别的存在，因为他已经死掉了啊。”

说到这里，医师突然显得很愉快。

“我又想起一个笑话了。你要是听过的话，中间叫停。是这样的——”

某个日本观光客在洛矶山脉游玩时，突然撞见一只凶恶的灰熊。

观光客刹那间想起日本自古以来对付熊的办法，决定装死。他就势仰躺在地面上，两手交叠在胸前，闭上双眼，屏住呼吸。

于是灰熊说：“Is it Zen？”【注三】

医师扬声大笑，但我丝毫不懂到底哪里有趣了。

趁医师没再继续讲无聊的美式笑话，我准备结束面谈，这时医师露出少见的郑重神色问道：“最近你又在磨剪刀了，是找到新的少女了吗？”

“是。”我简洁地回答。

医师移开视线，喃喃低语：“喀嚓、喀嚓、喀嚓，剪刀男来了，第三名牺牲者就要出现了。鲜血流淌，痛苦满溢，人们恐怖，震怒，害怕，或是觉得有趣……”

“你想说停手吗？”

“不，我没想那么说。”医师迅速恢复了平时的嘲弄口气，“你尽管去做你喜欢的事，做你想做的事。只是，你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呢。”

【注一】女儿节祭祀时供奉的小丸状甜点。

【注二】根据日本的度量衡制，一升约相当于一点八公升。

【注三】此句意为：这是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