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死亡踏板(2)

彼德伯格俱乐部 作者:(加)丹尼尔·伊斯图林


德弗雷尔从我们提供给他的名单中精心挑选了100个与会者的名字:美国国防部长威廉·派瑞;加拿大总理让·克雷蒂安;前美国国务卿亨利·基辛格;菲亚特荣誉主席乔瓦尼·阿涅利;加拿大财政部长保罗·马丁(后任加拿大总理);欧盟执行委员马里奥·蒙托;大通曼哈顿银行的戴维·洛克菲勒;乔治·索罗斯世界著名货币投机家,现为索罗斯基金管理公司主席。——编者注;比利时亲王;荷兰及西班牙女王;以及其他商业、政治、学术精英。

同一天,《多伦多太阳报》刊载新闻,标题为“巨擘云集:1996王城彼德伯格秘密会议,各国际政要分歧巨大”。该报声称:“左翼和右翼分子都暗示私有化事件是影子政府系统的一部分,霍林格有限公司主席,传媒巨子康拉德·布莱克,以及该集团的其他常务理事,对此非常不满。”

当日早上7∶45,在多伦多主城区拥有最多听众的“680新闻”传奇广播节目的主持人迪克·斯麦斯,作了如下报道——报道作为该电台新闻预报的一部分,每隔一段时间便被重复播报一次:

迪克·斯麦斯:哦,这听起来像是阴谋电影里的情节,世界巨头秘密集会。康拉德·布莱克正在主持他的彼德伯格年度会议。这里是来自680新闻记者克伦·帕森斯的报道……

记者:大约有一百位要员,包括荷兰和西班牙女王,以及亨利·基辛格、美国国防部长威廉·派瑞,还有我们的总理,聚集在一起举行会议。与会的还有各大公司的首脑,这些公司是福特汽车公司、施乐公司、帝国商业银行和路透社。布莱克说,会议禁止记者报道,这样讨论就会更融洽、更坦率。他说,“意见交换常常十分热烈”。与会者被要求宣誓保密。去年的会议是在瑞士的三家山顶豪华酒店举行的,今年则是在价值六千万美元的王城镇奢华的温泉浴场召开。就之前的秘密会议,和其他报纸一样,《加拿大通讯》已经散发了简报。该简报是今天由拥有三十五万订阅客户的《多伦多太阳报》出版的。

这是彼德伯格会议历史上第一次被以如此的方式仔细审视。彼德伯格俱乐部成员们并不习惯不得不向什么人作出解释,尤其是这些成员们自己拥有或者控制着各主要都市的报纸、报业连锁集团及通讯社。

不过,1996年的会议并不寻常。彼德伯格俱乐部成员们没有像通常那样,在会议上策划推翻东道国政府。

当各大新闻机构开始通过他们各自的政府和私人消息来源来验证我们的信息时,整个事件逐渐明朗起来——加拿大,这个世界最富裕的国家之一,被彼德伯格俱乐部成员和新世界秩序无情地预定谋划解体。他们本该知道,如果公众自己的自由面临险境,拥有再多媒体也无法阻止官员、编辑、作家、研究记者负责调查新闻正确性的记者。——译者注,甚至加拿大电视台、广播以及纸质媒体向公众传播真相。

关于此事的媒体报道变得非常猛烈,以至于一名采访记者无意间听到,基辛格冲着加拿大总理让·克雷蒂安厉声吼道,如果有人为了他指让·克雷蒂安。——译者注把这个事搞砸了,那他指让·克雷蒂安。——译者注就完了。戴维·洛克菲勒在会议的间隙也曾把康拉德·布莱克拉到一旁,问他是否可以向某些媒体的人施加压力,让他们“就此事闭嘴”。今天的康拉德·布莱克已经破产,声名扫地;不过即使是对当时的他来说,那也是非常头疼的事。

彼德伯格俱乐部成员原来想象中的涓涓细流,很快发展成汹涌的洪水,进而山崩地裂。直到1999年的葡萄牙辛特拉会议,彼德伯格俱乐部成员才得以在极度的防范措施下松口气。这些措施都是在1996年多伦多会议——彼德伯格俱乐部成员最糟糕的一次失败之后所采取的。

6月1日,大吉姆·塔克、我,还有一位身材瘦小的彼德伯格兼职调查员一起庆祝这个辉煌胜利。全国的所有主要报纸都想找我们做访谈,电视台不断找我们要最新情况,广播电台追着我们满城跑。

我们在皇后街的马蹄酒店碰了头,这附近是多伦多版的纽约苏荷区South of Houston Street休斯敦街南区。——译者注。马蹄酒店至今差不多60年了,它是多伦多市最早的音乐演出地之一。加拿大传奇乐队Stompin Tom、Blue Rodeo加拿大摇滚乐队。——编者注、Tragically Hip加拿大摇滚乐队,曾获加拿大最高音乐奖朱诺奖。——编者注以及守望者(The watchmen)的首场演出都在这里。1997年9月,滚石乐队将要在这里,以一场75分钟的表演“Live on MTV”开始他们的安全不再之旅(No Security tour)。这是个尽情享受的好地方,我们都觉得很过瘾。

当庆祝活动慢慢平息,我开始思考即将到来的约会。这是我的一个线人在电话里和我约的。他急于在彼德伯格会议后面的日程结束前见我。我们约定一小时内在卡拉特拉瓦拱廊见。BCE广场是全多伦多最不引人注目的地点之一。这里不仅大,还有成群的游客。他们伸着脖子,四处张望着从楼宇间走过,拍照或是录像,将多伦多市最重要的建筑景观记录下来。

我们的party肯定得结束了。我决定步行穿过肯辛顿市场去拱廊。肯辛顿市场是多伦多版的马德里跳蚤市场,位于唐人街的西面。那天是星期六,正是一周里市场最繁忙的时候,整个肯辛顿成了一个熙熙攘攘的露天大集市,街上满是一群群的人。这时候要是有人跟踪我的话,我绝对能在这街道迷阵里把这个尾巴甩掉。

我刚从拱廊的角上转过来,就看见我的联系人正在书报摊那儿假装随意浏览。他左手拎着一个塑料袋,右手里握着一卷杂志。我们虽然没有立即认出彼此,但两个人的目光试探性地接触过后,便都默默地朝附近加拿大信托大厦那边的旋转入口走去。我有个朋友为这座产业的开发商工作,他在那儿已经为我安排了一间顶层房间。从那里可以俯视这座城市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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