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太有趣了!这些脚印指向哪个方向呢?我的意思是,这些脚印是沿着台阶往上走呢,还是向下?桥那边的台阶上有脚印吗?”
“没有,先生,只在这一边有,和我告诉您的一模一样,而且脚印是往下走的,先生,脚趾指向小岛。这就是我为什么问自己那句话的原因,那位先生果真一直待在船上吗?”
“真的非常有趣!不过,为什么他只留下下台阶的脚印,却没有上台阶的呢?这可真令我大惑不解。”
“啊,先生,那是因为您没有准确地回忆起那座桥。那座桥的桥面非常陡,桥下有钢索支撑,两边的台阶向下延伸至水边。于是我就对自己说,舟中的那位先生为什么非得用双手抓住那些钢索,然后伸直了胳膊把自己拉到桥上呢?要知道,那里的河岸非常陡峭,而且下了一夜的雨之后,到处都是泥巴,所以如果他要是上了岸的话,一定会在岸上留下泥印的。但是他湿乎乎的脚印却出现在了铁桥的台阶上。哎呀,如果我不是在那一小时里跟着过来的话,那些脚印可就都没了,您和我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他早已离开了那只独木舟,任由它在河中漂流,而后自己从最近的那条小路走到了大路上?”
“不是大路,先生,是铁路。如果他想要沿着台阶下去走到小岛的那头,就必须游过建有拦河坝的那部分河段,然后才能来到从纤路直接去往火车站的那条田间小路。不过,请注意,他也可能会直接返回到拦河坝处,就像另一位先生那样,穿过坝上的桥。然后从那儿抄那条近路到达车站,明白吗?当然,我并不是说这样做他不太容易被我看到,可是您知道就是这么回事,先生,当任何一个人拥有一小片花园的时候,他就不可能总是往四下里看,再说,我只长了一双眼睛。”
“不过,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看到过他。因为如果有人看到的话,想必他们现在就会说了。”
“先生,如果您知道这里有多么荒凉,您一定会感到意外的,特别是在大清早的时候。当然,如果他走的是那条长一些的小路,也就是小岛尽头对面的那条小路,我不敢肯定,不过应该会有人看到他穿过斯宾内克农场的。要知道,他必须得从那儿经过才能到达车站。但是如果他走拦河坝那边那条近一点的路,那周围可一个人都不会有,连个鬼影儿都见不到。说到这个,我倒想起来了,就在他们来之前,刚刚有一位坐着方头平底船的先生打此经过,因为我记得打开水闸让他过去了,不过,您知道,还没等我把闸门合上,他就已经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