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让?格里尔(1)

狼人传说 作者:萨宾·巴林·古尔德


春天的一个下午,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几个村姑坐在沙丘上看着不远处的羊群。沙丘左边是茂密的松林,绵延无尽,覆盖了今天法国南部兰德斯的大部分地区。沙丘右边则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天空一碧无垠,空气中沁着一股莫名的芳香,在比斯开海湾(在伊比利亚半岛和法国的布列塔尼半岛之间)的上方飘荡。在松林的边缘,散布着一些东方的植物,有些树还开了花,花香四溢,软木树、松树、阿拉伯橡树……全都像是在逗姑娘们开心。心情越好,歌声越清脆,姑娘们的笑声也越来越响,一时间,歌声和笑声交织着穿越阴凉的常青树大道,在山林间回荡起来。

突然,一只漂亮的蝴蝶引起了她们的注意,接着又有一群山齿鹑飞过水面。

“啊!”杰奎琳说道,“如果我能站得高一些,手里再有一把拍子的话,我一定把这些小鸟都打下来烤着吃!”

“嘿,如果它们能自己把自己烤熟了,然后直接飞到我们嘴里,那该有多好啊!”另外一个女孩说道。

“圣·让节你们都准备穿什么新衣服啊?”第三个女孩问道,“妈妈给我买了一顶非常漂亮的帽子,还带金边儿呢!”

“肯定能把你的艾特纳迷死!”珍妮说道,“哎,我们的羊怎么啦?”

大家急忙回头,发现羊群突然像受了惊一样四处逃窜。与此同时,一直在羊群周围守望的牧羊犬也开始不安地叫了起来,露出了一嘴的白牙。

女孩们跑过去一看,见地上有个坑,坑里坐着个长相古怪的小男孩:一头棕红色的长发,乱蓬蓬地绞成一团,又长又脏,几乎盖住了眼睛;他的眼窝深陷,眼珠灰白相间,一闪一闪地,透着一股邪气和残忍。男孩的脸色发黑,牙齿又长又白,上面的龅牙盖住了下面的嘴唇。他的两只手又长又大,指甲粗黑,就像是老鹰的爪子。这男孩家里一定很穷,他的衣服破烂不堪,都快露出皮肤了。

女孩们站在他周围,又惊又怕地看了他半天。可小男孩似乎并不感到吃惊,他甚至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嘴的白牙。

“姑娘们,”他的声音粗哑得让人害怕,“告诉我,你们当中谁最漂亮?”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珍妮问道。她今年18岁,是这些女孩里面年龄最大的。

“因为我要娶那个最漂亮的姑娘,”男孩回答道。

“哦!”珍妮开玩笑地说道,“可我们并不了解你啊!”

“我是个牧师的儿子,”男孩回答得非常干脆。

“所以你才那么黑,是吗?”

“不,那是因为我本来皮肤就黑,而且我有时会披着一身狼皮。”

“狼皮!”一个女孩重复道,“谁给你的?”

“一个叫皮埃尔·拉伯兰特的人。”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他住在哪里啊?”

女孩话音刚落,男孩突然大笑起来,就像是猫头鹰的哭嚎一样。

听到这声音,女孩们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几步,年龄最小的那个干脆躲到了珍妮的背后。

“你想知道皮埃尔·拉伯兰特是谁吗,小姐们?他脖子上总是带着铁链子。没事的时候,他就把铁链放到嘴巴里嚼。你想知道他住在哪里吗?告诉你吧,他住在一个阴暗的山洞里,跟他的同伴们在一起。他们生了很多火堆,有的人坐在被烧得通红的铁椅子上,有的睡在通红的铁床上,有人喜欢用烧红的焦碳洗澡,还有人喜欢把火焰往嘴巴里塞,有人干脆跳到了火堆里……”

听到这些,女孩们不禁感到浑身发抖。她们相互看了看,每个人都害怕极了。

“你想知道关于狼皮的事情吗?”男孩接着说道,“那是皮埃尔·拉伯兰特给我的,他把它套在我身上。每星期一、星期五和星期天,我就会变成一个狼人。我咬死了很多狗,喝了它们的血。可说实话,我还是喜欢吃小女孩。她们的肉又软又甜,而且她们的血也比较多。我吃过很多女孩,要知道,我可是一个真正的狼人。看!太阳快下山了,马上我就要吃掉你们中的一个啦!”说完,他再次发出了猫头鹰似的笑声。女孩们彼此看了一眼,马上转身飞也似的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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