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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鹘衣装回鹘马:大唐与回纥的百年好合(2) 

明月天山 作者:于阗


帮助唐朝平叛

公元756年夏历九月,在中国北方的一条官道上,一队带有皇族仪仗的人马正急急往北而行。在为首的一辆马车里,端坐着这队人马的头领。虽然身穿崭新的王子服饰,他却眉头紧锁,神情焦虑。

他叫李承寀,是当朝已故邠王李守礼的第五子。他之所以忧虑,是因为自己的王族和国家正经受着前所未有的劫难。去年十一月,范阳节度使安禄山发动了叛乱,仅一个月就攻下了东都洛阳。三个月后,安禄山又攻陷了京都长安。玄宗仓皇逃往四川。短短半年时间,战火就烧遍了整个中原。如今贼人气势正盛,要想短期内平叛几乎不可能。

当年七月,太子李亨在灵武即位,是为肃宗。几天前,李承寀突然被肃宗皇帝封为敦煌王。肃宗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给他一个高级别的爵位,让他出使回纥,求其出兵助唐平叛,这也是他此行的核心任务。为了增加成功的几率,肃宗还特意让郭子仪的部将铁勒人仆固怀恩等一同前往。

李承寀一路星夜兼程,赶到回纥。在那里,他受到了回纥葛勒可汗的盛情款待。葛勒当即将妻妹许嫁给李承寀为妻,肃宗封其为毗伽公主。李承寀不辱使命,肃宗加授开府仪同三司,任宗正卿,以回纥毗伽公主为敦煌王妃。这是大唐与回纥的第一次和亲。

和亲既成,回纥当即派兵帮助唐朝平叛。次年,葛勒可汗派其子叶护率精兵四千至凤翔。在这里,唐朝元帅皇子广平王李俶与叶护结为兄弟。叶护大喜,称李俶为兄。叶护率将领十三人至扶风见郭子仪。郭子仪设宴三日,叶护说:”国家有难,我们远来相助,哪里还有时间享用美餐?“宴会刚一结束,他们就立即出发,走向了战场。

不久,唐朝大将郭子仪、李嗣业等率领唐军,在回纥兵的配合下,以凌厉的攻势迅速克复长安和洛阳。此后数年,回纥兵与唐朝军队协同一致、并肩作战,为克复中原、最终平定安史之乱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唐朝册封的可汗

公元744年,回纥首领骨力裴罗自称骨咄禄毗伽阙可汗,随后南迁突厥故地,在乌德鞬山与今天蒙古国鄂尔浑河之间建立了自己的牙帐。他主动遣使来唐朝说明情况,唐玄宗先后册封他为奉义王、怀仁可汗。

就当时而言,唐朝放弃瀚海都督名号,承认可汗的地位,说明回纥已经成为漠北唯一的强国,唐朝已经不可能再保持瀚海都护的权力。

而从长远来看,回纥接受册封也十分有利。因为在经济和文化的联系之上,不能没有政治上的联系;其次是各部落的联合并不稳固,唐朝加册封,可以显出回纥高于其他各部的地位。除此之外,回纥为防突厥可能的复起,需要唐朝的援助。此后,即使回纥较强,唐朝较衰弱,但可汗继位总要唐朝加册封。回纥汗国存在九十六年共十三名可汗,其中十二名接受了唐朝册封。

公元758年,回纥向唐请婚。七月,唐朝册封回纥葛勒可汗为英武威远毗伽阙可汗。与此同时,肃宗封次女为宁国公主,出嫁葛勒可汗。公主到回纥后,被立为可敦。葛勒可汗还向唐朝献上马五百匹及貂裘等礼品。

自唐肃宗的次女宁国公主出嫁回纥可汗开始,唐朝又前后两次将咸安公主、太和公主嫁给回纥可汗。

与当时的其他漠北强国不同,回纥吸取自匈奴以至突厥失败的教训,明白和好比战争有利的道理,始终遵循与唐交好的原则,从不侵犯唐朝边境和夺取唐朝土地。唐玄宗设边防节度使,也从不把回纥列为敌人。唐朝与回纥相互为邻,互不侵犯,使得中国北方边境在相当长时间内一直平安无事,双方建立了一种历史上罕见的和好关系。

由于双方在政治上关系稳定,唐与回纥的经济往来也十分密切。回纥经常用马匹交换唐朝的丝织品、茶叶和粮食,每年往往用几万匹马从唐朝换回丝织品几十万匹,并把其中的一部分转运中亚出售。

与此同时,双方在文化上也相互交流。长安、洛阳汉人喜穿回鹘(公元788年,回纥改称回鹘)服装,出现了”回鹘衣装回鹘马“的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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