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我真的应该逃之夭夭才对!现在我简直像个白痴站在这里,任凭一个神经错乱的女经理呼来唤去,好像是瑞典儿童故事《金发小淘气》里遭受不当对待的艾米。惟一的差别是,我这里可没有把艾米关起来的小仓库,所以我也无法和他一样在里面雕刻有用的东西,譬如雕出一把点四五麦格农手枪。这件倒霉事之所以发生在我身上,只因为我要求清洁女工铺整两边床垫,然后来了两个德国汉莎航空的空姐,她们烂醉如泥而无法搭车回家。这种不舒服却完全正确的因果关系,逼着我现在去买鲑鱼和廉价葡萄酒。十分钟后,我们已经在我的住所内。
正当朵特在我的厨房里不断发布命令时,我却思考着和朵特上床的情景将会如何。
“你在水里加了油和盐吗?”
“加了!”
“很好。因为如果不加,就甭吃了。煮意大利面条需要油,你知道吗?”
假如她在床上和在厨房一样制造这种恐慌,那么无论如何将以失败收场。
你勃起了吗?
勃起了!
很好。因为如果没有勃起,就甭做了。做爱需要勃起,你知道吗?
当然,她真的想和我上床才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或许她只想和人聊聊她的工作而已。
“盛意大利面条的盘子必须先加热!”
“为什么?”我问,“我以为我们吃的是面条,不是盘子……”
我的玩笑话,又惹来几乎永无止境的落汤鸡咯咯尖笑。当她终于安静下来时,她带着因紧张而抽搐的眼睛告诉我加热盘子的真正原因。她一边解释,一边把两个盘子放入加温至一百度的烤箱内。
“冷盘子是意大利面条最大的敌人,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