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件事已经昭然若揭。如果她上个礼拜和菲利普用餐过,想必这个善良的男人现在正遭遇惨重的创作危机。
“你到底在做什么?”她问我。
“你是指职业吗?”
“对……”
现在正是我好好思考的时刻。如果我对她说,我在电信公司T点销售站,鼓吹九十岁的守寡老婆婆签下宽频无线上网的合约,她搞不好还觉得很酷。因此我准备向她鬼扯,好让她最迟在吃完甜点之后,要我叫出租车送她回家。
“我是……呃……我是无业游民,而且积了一屁股债!”
我迫不及待地等着朵特的反应。在惊吓一秒钟后,她爆发出咯咯尖笑,以落汤母鸡的刻度尺衡量,强度直达七点八级。
“你真的是好风趣!我喜欢。真的!”
最后,当我努力让她相信我真的失业时,在放着预热餐盘的桌上,气氛变得有些宁静。
“抱歉,我真的以为……你看起来根本不像失业的人,你知道吗?”
请问失业的人长什么样子?难道我应该穿着恶臭的衣服,满嘴牢骚,脖子上套着一条绳子,站在超市的“隔夜饼干柜台”迎接她吗?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有机会找到工作吗?”
“我……或许会自行创业,做……某一种……”
用力思考,西蒙!用力思考,选一个没有用的废话!
“……屋檐水沟的清洁服务!要再帮你倒一点酒吗?”
这真的是白痴废话。
“噢……谢谢……暂时不用!”
我们一言不发。我一边耸着肩膀,一边没胃口地用叉子捅着我的面条。最后,她划破了沉默:
“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