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听了我的话，秀尔的表情已经变得有点惊骇。

“那个学生的死亡不是交通意外，是因为他玩了这款游戏，在游戏中他被车撞了，死亡了，Game Over了，所以在现实中事件重演。而第一个死亡的学生也不是意外死亡，茗航也说了，一个口味不重的人，在吃咸方这样重口味的面时，还要放盐，而且满满一勺，这的确不合理。所以，他是在游戏里进行到现在这个环节。”我边说边用手指了指电脑屏幕，“错选了装亚硝酸钠的瓶子。而在现实中，事件重演，造成惨剧。这就是这个游戏的第二个规，死亡规则。在游戏里死亡的人，现实中也会死亡。所以这个游戏不但可以叫镜子游戏，也可以被称作：死亡游戏。”

我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深深吸了口气。我想起几年前看过的一部电影，是2006年美国拍的，叫做《Stay Alive》，生存游戏。在这个电影中，如果玩家在游戏中死亡，现实和游戏就会重叠，游戏中的恶魔女伯爵就会索取Game over了的玩家性命。而这个游戏没有那个玄幻，只是让人产生幻觉而已。可秀尔当时就在我身边，他并没有产生幻觉，为什么？是因为他的组成成分和人类的神经系统组成有区别的缘故吗？现在只能这样解释了。

“等等，那要是他在游戏中选对了，那么是不是现实中就不会选错了，那他也就不会死了？”秀尔问。

“从躲车的选项可以看出，如果你推理正确，那么你的确可以躲过灾祸。但是问题是你得推理正确，可推理是需要线索的。从第一个躲车的环节我们可以看出有线索，尽管很模糊，但确实是有。可是随着游戏的发展到选瓶子的时候你会发现已经没有线索了，就是两个瓶子，长得还一模一样，只能用猜的了。也就是说，制作这款游戏的人，他的目的就是让玩家选择错误的答案，刚开始的时候可能这种愿望还不迫切，可是随着游戏的深入，这种愿望变得十分迫切，以至于他已经开始不给人选对的机会。现在来回答你的问题，如果选对了，那么游戏会继续进行，玩游戏的人是不会想到这款游戏的玄机，所以选择的时候都会很随意。而到了后面，我相信就已经没有正确的答案了，也就说，怎么选都会错，比如说现在就是。”

“现在？”

“对，这两个瓶子长得一模一样，游戏旁白又没有给出什么可供推理的描述。现在要选一个，只能靠猜了。但是我们需要注意的是，这个储物柜是三层的，而两个瓶子都放到第二层。可是茗航当时给我说的是，调味品都放在第一层，亚硝酸钠这些不常用的药品放到第二层。而最后的结果是可能有人粗心还是怎么的第二层的一瓶亚硝酸钠跑到了第一层和食盐并列在一起。但是看画面，两个瓶子都在第二层，不在第一层？”我指着屏幕说。

“你什么意思？”

“现在在游戏里，这两个瓶子装了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因为里面没办法装实质性的东西，这是虚拟的程序。也就是说，游戏设计者要求玩家记住的是这两个瓶子，至于里面装了什么不重要。换言之，他并不是想让张向阳去选亚硝酸钠，他做不到，他能做到的只是让张向阳去选这样的一个瓶子。而这两个瓶子是一样的，所以――”

“所以什么？”

“在左中的化学实验室里，储物柜第二层有两瓶亚硝酸钠，而且是并排放在一起。张向阳打开柜子后，就按照当时在游戏中的选择，在第二排拿了一瓶亚硝酸钠，用完后自己放到了第一排和装食盐的瓶子放在一起。也就是说，张向阳不是在食盐和亚硝酸钠之间选择错了，而是他一开始根本就是在亚硝酸钠和亚硝酸钠之间选择。这不是意外，这是谋杀，蓄意的谋杀。”说完这些后连我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我用鼠标选择了选项A，结果放回瓶子的时候果然把瓶子放到了第一层，我又退出游戏重新读取当时的进度，再选择选项B，结果同样是用完瓶子后被放回了第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