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向便说：“说话算数啊？”

铁汉重重地点点头：“算数算数。”

小向遂将袖子一挽：“来，报上你的生辰八字。”

铁汉正正身子，做虔诚状，报上自己的生辰年月日时。

“何时被抓？”

“8月24日晚10时。”

小向掐着指头默算一气，最后抬头眯笑道：“没事，春节前你准能出去。”

铁汉有些不信，大声说：“要到春节前啊？”

小向点了点头肯定地说：“要到那个时候哩！”

铁汉想想说：“只要能出去，春节前就春节前哩。”他心里又燃起了自由的希望………

33

下午4点半钟，祁忠拨通了梁管教的手机。

他装腔作调地道：“你是梁山泉吗？”

梁管教说：“是的是的，请问你是……”

祁忠说：“哦……我是从春陵来的。你的一个亲戚托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你过来拿一下吧。”祁忠心想：春陵与鹤城虽属两省管辖，却是邻县。两县的人开亲的很多，交往频繁，梁管教一定有朋友或亲戚在春陵。这一招果真管用，梁管教一听，果然道：

“哦哦……好好，你在哪里？”

祁忠说：“我在满山红旅馆208号房。”

“好好，我马上过来。”

不一会儿，梁管教到了。他走进房间，一眼瞧见宋媛、祁忠和宋戈，忽然一怔。祁忠马上起身拉着梁管教的手说：

“梁管教，请坐请坐。”

梁管教满脸疑云，张着嘴问：“你们不是尹新华的亲戚吗？”

祁忠关上房门，笑笑地说：“梁管教不瞒你说，我们是铁汉的亲人。”祁忠说着，指着宋媛：

“这是铁汉的爱人，叫宋媛。”

宋媛赶忙点了点头。

“这是宋媛的弟弟，叫宋戈。”

宋戈点点头，赶忙敬上一支烟。

“我是铁汉的朋友，我叫祁忠。”

梁管教表情有些木然，站在房间里迟迟不肯落座。祁忠满面堆笑地拽了拽梁管教的衣袖，大声说：“梁管教你坐，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梁管教这才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待梁管教落座后，宋媛赶忙递上一杯开水。祁忠恳切地说：

“梁管教，我们知道铁汉是秘密羁押在这里的。但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为难，更不可能让你干违反原则的事。我们这次来，一是想了解一下铁汉的身体状况，铁汉毕竟年纪不小了，家里人不放心；二是想给铁汉送点钱，送点东西，怕铁汉吃不惯。”

梁管教见祁忠并没有提出什么苛刻要求，严肃的表情也就慢慢放松了。宋戈赶忙给他点燃烟，梁管教抽了一口，慢慢地说：

“铁汉的身体呢没有什么问题。他来的时候带有3000多块钱，我给他买了被子，买了衣服，买了一些副食品，他没有为到什么难，目前的情绪也还稳定。”

宋媛关心地问：“没人打他吧？”

梁管教说：“没有没有。我管的那个号子是过渡监室，大家都是新进来的，彼此都很友好。里边有个尹新华，是个浙江老板，与铁汉相处得不错。”

说了一会儿白话，彼此渐渐熟悉了，说话也随便些了。祁忠便说：“这种秘密羁押其实是不人道的，也是违反法律规定的。你想啊，把人家关在异地他乡，一点信息都没有，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家里人哪有不急的哩！人心都是肉长成，换成谁心情都一样。”

祁忠的话勾起了宋媛的痛楚，她欷歔道：“一二十天音信全无啊！我的心都急烂了……”

梁管教看着宋媛，同情地说：“遇上这样的事，要急也急不了，还是身体要紧。”想想又问，“铁汉究竟是坏的什么事啊？弄得这样紧紧张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