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肖战拉着冯青吃鸡蛋，他看着冯青噎得连翻白眼，便冷冷地说：“最好把你哥噎死才好呢，看见他的样子我就生气。”冯青说：“我哥怎么惹你了？”肖战说：“你们家不就是弄个破进口彩电吗，美什么呀？也不是你们家的钱买的。”冯青踹了他一脚：“我哥从来没说过这话。”肖战心道：你哥心里的事，我明白。

女流氓骂了三天，累了，不见了。冯都为此不得不做了几手准备，有一段时间里，他上学时特地在挎包里装一棍棍子，就担心徐音找人和自己作对。这几年冯都已经是胡同中的名人了，那年他刚好上了高一，而且还考上了一所重点学校。大家都说：冯家的风气要变了，驴槽子改棺材，要成人了。

有一天他在学校门口意外地看见黑子了。黑子现在已经快20岁了，早就不上学了，如今在社会上瞎混呢。

黑子笑着走过来，神秘地说：“有个人让我打你一顿，还得见了血。”冯都问：“谁呀？”黑子挫着手说：“一女的，特漂亮。”

冯都脑子立刻闪现出女流氓的形象，他冷笑着说：“她给你多少钱呀？为了钱你就打我一顿？”

黑子拍着胸脯说：“她没给我钱。再说了，咱们什么关系，我能为了几块钱打你一顿吗？那样就太不仗义了！”

冯都听出他话中有话：“我看这意思你还是想打我呀？”

黑子真诚地给他作个揖，猴急地说：“你就让我打一顿吧，我手上有准儿，绝对打不坏你，见点血这事就完了。”

冯都气得直跺脚：“我帮过你多少忙啊？你还敢打我？”

黑子提着裤腰带，张皇地说：“我跟她有那个事了。真他妈舒服！你不懂，你一点地不懂。你就让我打一顿吧，我还想再来几次呢。”说着他干脆原地跳了几下，小脸通红，腰下竟高高鼓起了一个大包。

冯都清楚那个事的学名叫做爱，普通人称之为打炮，也人干脆把它叫做肏屄。他鄙夷地说：“瞧你那点出息，是头一次吧？”其实冯都也是个处男，根本不大理解那个事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黑子咂着嘴唇说：“操，真舒服，玩什么都没有玩儿那个舒服。那女的说了，还想干也行，我打你一顿，她就让我干。”

冯都冷笑着说：“你真没劲，为了个女的你就打我？你不怕人家伙笑话？这叫重色轻友。”

黑子四下看了几眼：“可那个事你知道有多舒服吗？我们一边干一边看录象，我的天！天旋地转了！”冯都是看过录象的，他以为只有录象厅才能播放呢。看这意思，黑子是在家里看的。真是怪了，什么录象能让人天旋地转呢？他脑子反应出一个最新词汇：毛片！忽然黑子的脸色暗淡下来：“我要不打你，我就得进班房了。你看着办。”

冯都来了兴趣：“为什么呀？”

黑子难过地说：“她揪了我两根毛，她说我要是不打你，她就去派出所告我强奸。她有证据，香港电视剧都这么演的，有证据抵赖不了吗？为了兄弟的安全，你就让我打一顿吧，我求你了。”

冯都左右看了几眼，小声道：“那个女流氓不在附近吧？”

“真难听，她要是女流氓我是什么呀。”黑子小声道：“人家说了，只看结果不重过程，反正是打得越重越好。”

冯都趴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黑子拍着手道：“你小子真聪明，咱就这么干了。”冯都说：“我有个条件，你把录象机弄到我们家去，我也看看。”黑子说：“不能往出拿，万一出了事呢？现在正抓这个呢。”冯都说：“我们家有彩电，看得清楚。”黑子说：“我们家也是彩电。”冯都笑道：“我们家平面直角21摇的。”黑子想了想说：“那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