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失去男根的亚当》 第 六 章(10)

失去男根的亚当 作者:杨志军


 

--还这样。高柳,我想你,几乎天天想你,真的。

我说着撩起她的睡衣,发现那里面是个粉黄色的三角形。我痴迷地不忍褪去,只是用手轻轻摩挲出一个个模模糊糊的圆圈。她闭上了眼,眉间是厌恶的肉棱,呈川字形,似乎在告诉我,那便是代表她的符号。川为水,她便是水做的女儿,水性杨花,具有水一般澄明碧净的情肠。这是一种鼓舞。我脱去她那粉黄色的三角,用极快的速度将自己变作一条裸体汉子,豪辣十足地迎来了最幸运的时刻。

鹤鸣在阴,虎啸于谷。随着我富有力度的起伏摆动,她泫然泪下,好像那泪是被我从她的体内捣鼓而出的。一会她就开始啜咽,发出阵阵悲哀的抽搐声。真让人扫兴。我最见不得的就是眼泪。生命的圆锥体不期然而然地疲软着。一丝忿忿然的意绪扼制了我的灵肉。我将它抽出来,懊丧地立到她面前。于是整个生命就变得空洞无物、乏味寡淡了。操,我在心里骂着,不知在骂谁。我发现我在失落。失落就是找不到自己。为了灵魂的失落我黯然神伤。而她就那么静静躺着,睡衣依旧撩起,双腿依旧耷拉在床沿上,脑袋依旧略微歪斜,眼泪依旧滴落。我回想在我最初压倒她的那一刻,她的无声的反抗应该说就是对我的承诺,不然我无论如何是无法领略她那粉黄色的三角,无法占据那别具一格的庐山仙人洞,去动荡着制造烟柳风情。可风情并没有持续到一个较为完美的境界。她的眼泪摧毁了我肉躯之精魄。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承诺?为什么为什么她又要哀恸地拒绝我?女人,假如你是沉寂的荒漠,黎明时分漠风的呼啸莫不就是你伤感的哭号?假如你是一片高峻的大陆,傍晚河边的声声呜咽莫不就是你准备打湿男人高筒马靴的前奏?再来一次吧,扑过去,用我稔熟的技巧将大树根植在女人的肥田沃土上,临风如浴。

我再次将她禁锢在我的腰胁之下,那疲软了的灵根就又开始挣扎着挺起。高柳不再哭泣,瞳光的幽怨渐渐变作愤怒。她逼视着我,冷漠在长长的黑睫毛上氤氲不散,心灵在此刻席卷出阵阵毁灭一切的狂风,那是罪孽带给她的忏悔的力量。我有些害怕。在我琢磨这害怕的时候,她的那些肉便拧挤着一捏一捏地将我送出了她的体内。我不甘失败,绝不,对男人,这将是怎样一种沉重的打击?那东西依旧奓着,尊严和犷悍变作紫气、变作青筋、变作龟头的跃跃欲试出现在我面前。我为什么要在乎一个女人软弱无力的拒绝呢?她算什么?一团肉,我的目的就是牢牢抓住它尽情撕咬;一块绵软的地毯,我的双脚就应该去践踏那些艳丽的花饰。屠夫不能因为母牛的眼泪而不去将刀戳向它的心脏,猎人不能因为猎物的恼怒而不去扣动扳机。尊严的基础是自私,为了我的满足,我绝不奉承女人。管她是什么情绪,我做我的事情,她动她的心思。我拥抱的是女人性感的肉体,而不是她们的种种情绪。干起来干起来,生命的唯一目标就是干起来。

然而,我已经失去了挽救尊严的机会。她突然欠起腰,用睡衣下摆罩住皮肤薄软嫩白的大腿,将我盯视片刻,淡淡地对我说,把衣服穿好,我有话说。我犹豫着,感到自己在她沉郁的目光扫视下十分狼狈,便赶快提起裤子,坐到椅子上,用跷起二郎腿的傲慢姿势表明我并不甘心如此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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