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2)

尘尘三昧 作者:无处可逃


 

晃晃悠悠春节的假期就从身边滑过了,又一年,上元的生日在学阳的宠爱中忘记了寂寞的烟花,而上元还是伤逝这流水般的年华,可是无奈,人只要活着,就要面对自己一天天变老的现实。

在上元和沉惠的质疑中,王颖居然和刘强去登记了。上元实在不能想象王颖是怎么说服她妈妈的,更不得而知一个没有房子的婚姻又是怎么样的,她唯一看着眼里的就是王颖沉浸在幸福中的笑容,然而刘强确实神情凝重的,王颖太在乎他了,在乎的失去了自己。可是尽管上元百般的觉得这桩婚姻的荒唐,而唯一能说的话只是祝福,这让她第一次在朋友的立场上受到了撞击。她忽然明白,其实她,沉惠和王颖的人生已经由一个三角形变成三条没有任何焦点的平行线,而平行线般的友谊现在让上元觉得不舒服,可是如果还有朋友可以做的话,她就必须接受这平行线。这是她一年多来发现自己丢失的东西,却是她实实在在最在乎的东西。

也就在她惆怅的时候,她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通知她去北京面试,她居然入围面试了!这太让她觉得惊喜了,难道她真的要跟她觉得乏味的工作告别了吗?她觉得这是在做梦,于是她立马给孙学阳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孙学阳佯装作替她开心,约她晚上出来庆祝。其实孙学阳心里有准备了很久的话想跟上元说,关于他和她的未来,孙学阳总是觉得上元像一阵风,那种抓不住的感觉是让他惶恐的。

“上元啊,我想带你去见我爸妈。”孙学阳还是绕了个弯子在试探上元。

上元还陶醉在自己的英明神武之中,“啊,不要吧,我害怕。”任性地撒娇,拒绝孙学阳。

“上元,我是认真的,你的研究生基本确定了,你想过没有这几年咱俩可能不能生活在一个城市了,”孙学阳开始泄露他的伤感。

上元这才发觉孙学阳原来担心自己的离开,是啊,本来考研只是一个寄托,现在真的考上了,以后的人生是怎么样的呢?她根本没有想过,她憧憬去北京,可是她要在那里呆多久,三年?五年?不不,一定不会是一辈子。

“亲爱的,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你在担心什么呢?”上元中试着放轻松,她和这只熊现在是走在一个不能同行的街口了,难道她能做的只是期待在下一个街口相遇吗?不,难道这只熊不能一直陪她左右吗?他也可以去北京找工作啊!可是他愿不愿意呢?上元这才清醒过来,人生的收获多了,抉择也变多了,烦恼就来了。

“上元,你认真点,我是说我们的以后怎么办?”孙学阳不满意上元没头没脑的回答。

“我记得你说过,两个人在一起久了,走到了尽头不是结婚就是分手,对吗?我想我们还没有走到那里吧?”上元忽然直奔主题,把自己都吓到了。

“上元,我不想离开这座城市,北京是比这里好,可是这里承载了我全部的快乐,包括你我的曾经和现在,我觉得这里是温暖的,答应我读完书回来吧?”孙学阳说的话唤起了上元心底曾经对这个城市的绝望,上元忽然明白原来绝望就是因为想要忘掉曾经的温暖,可是种种的人和事是压根不可能忘掉的,既然如此,她应该认真的记下在这个城市曾经上演的一切。那么,她应该答应孙学阳。

“我可以答应你,可是我真的不能确定三年以后想法是不是会变啊?”对世事的不确实是上元的性格,即使内心特别肯定的信仰也要表现出玩世不恭。

“我要一个你现在的答案我就满足了。”孙学阳倒是来的实际,“那么你走之前去见下我父母吧?”他似乎希望通过见家长的方式为自己和上元确立一个新的阶段。

“好吧,丑话说在前面,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会说话,到时候得罪了你妈,你就自己担着吧。”上元又来了,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好像需要孙学阳带着才能长大一样,上元闯祸孙学阳就要无条件去收拾。

沉惠来了电话,带来的是她要离去的忧伤,“来我家聚聚吧,我要走了。”她说的淡淡的,更增添了离别的气息,上元想念她的天窗的月光,不知道何年还能再见,其实沉惠只去一年,可是却让上元一样望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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