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漫焉站在耶穆清面前的时候，耶穆清先是愣了一下，他以为让哥哥如此着迷甚至出手伤了旋页的女人是怎样一个女人呢，原来也不过如此，穿着破旧的衣服，微微蓬乱的头发，连那脸上也是带着煤炭灰。“你就是程漫焉？”耶穆清的声音很轻，和耶穆寒不同的是，他的语气中更多的是邪恶，没有人性的那种邪恶，这是他给程漫焉的第一感觉。

程漫焉平静而冷淡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她没有必要对着一个毁灭了自己国家的男人的弟弟点头哈腰，这是她最起码的自尊。“是。”而她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料到自己的结局了，因为只用看一眼耶穆清的眸子就知道今天或许就是自己的末日了。她的嘴角有着讽刺的笑，最终，还是要死在仇人的手里吗？这样，或许会好一些吧。

耶穆清围绕着她缓慢地走了一圈，眼光不只是挑剔的，还有些恨在其中。“就是你让我哥打了旋页？”提到这个事情他的眸子就更是冷了一层，竟然敢欺负旋页！在他的生命中向来是只允许自己的哥哥欺负旋页的，这个他爱的刁蛮女人却爱着自己的哥哥，那么他认了，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别人来欺负旋页！

程漫焉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即使是死，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死得有尊严。“和我无关，是他们两个的事情。”她拒绝承认这个事情和自己有关，拒绝承认耶穆寒因为自己而打了旋页公主。

耶穆清轻哼出声，“本王可不管和你有没有关系，总之这事都是由你引起的，旋页受到的伤害，本王也会在这里一一地还给你。”他拿起书桌上的汉雕马轻轻抚摩着，目光却变得凶狠。

而下一刻，整个军营里的人都站在军营里那一大片本来是士兵们操练用的空地旁边观看着那疯狂跑着的马儿，而那马儿后面，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众人明明都知道是谁，但是都保持着沉默，就像没有人敢得罪耶穆寒一般，也没有人敢开口制止他弟弟如此疯狂的行为。用两匹马拉着程漫焉，他是摆明了想要程漫焉死。

“哈哈哈——”风中飘散着耶穆清的笑声，马儿却跑得更快了，而马就像是有灵性一般，并齐着跑，若是分开的话，那无疑是想要把程漫焉车裂。

程漫焉紧紧地闭上眼睛，原来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就是小时候那和尚要把自己化走的宿命。是因为自己没有皈依佛门佛祖才如此惩罚自己的吗？

她已经没有了疼痛，竟然有一种漂浮的感觉，那是离佛祖越来越近了吗？

没有，不是，她突然又开始感觉到疼痛，因为马儿停了下来，而疼痛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耶穆清下马走到她身边，表情是痛快的，却是不知道自己为旋页做多少她才会看到呢？“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笑意，看着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的程漫焉，看她这次还不死。

程漫焉就像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般，并没有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快点死去，只有死了，才有尊严。而且她也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再看一眼这个世界了，她只想超脱。

耶穆清在她的肚子上踹了一脚，“还给本王装死！”说完又狠狠踹了一脚才解气，随即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他看见从她的腰间露出来一把刀的头，是他最熟悉的东西。

他把刀从她腰间抽了出来，果然！他的眼睛里全是震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哥哥会把这把象征着权力的刀送给她！他迅速拔出刀放在她的脖子上，“说，这把弯刀你是怎么拿到的，竟然胆大包天的连左贤王的东西都敢偷。”话音刚落，程漫焉的脖子上已经有血顺着刀流了出来，可是她却是并没有喊疼，甚至没有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