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守承诺

是管束律师们的时候了。

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

——《雅各书》  5章12节（James 5：12）

《宪法第一修正案》：45个字，

《主祷文》 ：66个字，

《盖茨堡宣言》：286个字，

《独立宣言》：1 322个字，

然而政府关于销售卷心菜的法规却有26 911个字。

——《国家评论》

勇士可挡万军。

——安德鲁-杰克逊（Andrew Jackson）

莎士比亚说我们必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光所有的律师 ，其实他的本意并非如此。但是当你想到整个律师行业正在和我们一起，把责任感和信任从美国人心里偷走的时候，你可能就会原谅那些有这种想法的人。所有人，对现在的这种道德沉沦都有深浅不同的责任。但是，我却要将最大的罪责归在这些律师（当然有例外情况），特别是那些公司律师身上。

律师们其实本不是打一开始就想这么做的，然而他们在法学院所受到的所有培训都是教导他们要掌握优势、要赢，而不是达成和解。用提供法律保护这个理由，许多公司律师使简单的握手成交成为不可能的事。他们已经（或许在无意之中）用法律漏洞、免责条款和诡诈的文字把戏制造出了潮水般的不信任与猜忌，终止了人们之间的长久友谊，毁灭了人们心里那与生俱来的美好愿望。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承诺被律师们的法言法语取代了。

简明扼要、直截了当的交易无法达成，除非附上100多页高深莫测、印制精美的法律文件，写满了例外规定和各种条款。一个单凭双方握手就可成交的交易，若是没有签了字的、其繁杂程度可与《凡尔赛条约》媲美的法律文件，就没有任何意义。

在我们的体制中，这是一个巨大的弱点，因为大多数律师都没有从商的经验。他们关注的是为什么不应该做某些事或者不能做某些事。律师们组成了这场反调音乐会的高音部。债权人、会计师和形形色色的顾问们则携手列队组成了这个合唱团的女中音和男低音。他们可能觉得自己唱出了完美的和声，然而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这声音真的很不和谐。

正如耶鲁商学院负责总裁培训项目的副校长杰弗里-索南费尔德（Jeffery Sonnenfeld）在《商业周刊》上发表的文章中所言：公司律师被认为是"永远说不的副总裁".

如果客户让不够格的律师们去作商业决策的话，往往就会产生问题。在最近的一期《公司》杂志中，有一篇文章的作者诺姆-布罗德斯基（Norm Brodsky）说，聪明的律师会知道他们专业的界限，而且会约束自己只去提供法律建议；然而不那么聪明的律师，"会先收钱，再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律师们不是商业人士，尽管他们中有许多人会让你相信他们是".

许多CEO和公司高管欢迎律师们所作出的每一条"英明"建议，但他们却没有意识到在给他们这些商场老将做顾问的其实是最没经验的人。

人类是天性诚实的，但是如果你加上法律的砝码，你的谈判对手也会做同样的事。这样，商业谈判就成了律师们的谈判了。

把律师们锁在阁楼里，直到你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我是这样做的：当我进行并购谈判时，会将所有的律师支开，然后只有在需要法律专业知识和语言技巧去完成交易的时候，我才会让他们参加。

我不是说律师们天生就是不道德的或者邪恶的，当然他们中不道德的人数也并不比别的行业更多。存在这个问题是因为律师们将职业标准凌驾于道德观之上了。即使会使对方承受不必要的伤害，律师们也要维护其客户的最大利益。

默里-斯沃茨（Murray Swartz）——一位法律业务精湛、享有声誉的纽约律师，常常被人称为律师的律师。他曾说，当律师为客户代言时，他"不应为其所使用的手段或是达成的结果，负任何法律上的、职业上的或道德上的责任".

犹他州高等法院前首席大法官迈克尔-齐默尔曼（Michael Zimmerman）认为这样的说法实际上就是在给规避道德责任的行为找一个让人舒服的借口。律师们可不仅仅是与道德无关的工匠啊。

当然律师行业不是唯一的偶然将个人道德与职业规范截然分开的行业团体。烟草公司的总裁们追求的只是扩大市场和提高利润，他们用过分简单的一句"没人强迫你吸烟"就把自己的良心蔽避了起来。

政客们则玩玩诡计，撒撒小谎，许下众多的承诺而真正兑现的少得可怜。可是所有的一切却都是以公共利益的名义做出的。一旦说到爱、战争、底线、赛绩和再次竞选，就不需要什么道德原则了。

新闻媒体披着"公众知情权"的外衣，用《第一修正案》 这个借口来为其草率的、不公的、错误的新闻报道作辩护。

至于华尔街，我已经在前面表达了我的意见。在那里故意误传信息被视为一种美德。

我要说的就是：在一些更大的问题上，个人的道德观、正义感和高尚的人性，有的时候应该超越于传统的职业标准之上。

其实最尖锐最难听的话我还没有说出口。我坚定地认为正直是其他所有品德的核心。如今做生意的两个人居然不能信任彼此之间简单的口头协议，而我们对自己犯下的错误也不愿负责；想到这些，真是令人痛心。

要重建责任信念并使人们恪守承诺意味着将人们对律师的依赖性完全除去。通过我们的彼此信任，承担责任并信守承诺（即使这样可能会使我们自己不舒服），我们就能避免许多法律上和社会交往上的令人不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