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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Yes”里的禅机

中国式价值投资 作者:李驰


自序 “Yes”里的禅机

2009年6月,北京,仲夏夜。

财经节目主持人李南女士设宴款待乔治 索罗斯先生,我有幸赴宴,并当面向索罗斯请教。当我提出“在中国既学巴菲特又学索罗斯是不是可能”的问题后,索罗斯沉思片刻,郑重地说出了一个词---“Yes”。

索罗斯并没有展开说为什么Yes,但能亲耳聆听到一代投机大师对此不知天高地厚问题的肯定答案,确实让人振奋。

关于投资的“Yes or No”,我其实从未停止过思考,用很具中国特色的说法就是:悟道。

回首我们投身中国证券市场近二十年的历程,从最初完全投机到价值投资,再从价值投资到再思考投机的核心价值,几乎一直都希望寻找到一个能颠覆传统观念 “低风险,高回报”的盈利模式。投资究竟是矮子里选高个 还是鸡蛋里挑骨头 是赚一世钱还是赚一时钱 是会买的仅是徒弟还是会卖的可当师傅 这些问题一直伴随着证券市场的涨跌互现而在我们脑海中反复萦绕。

2008年初,我的以价值投资为主线的《白话投资》一书问世,当时国内几乎人人都自称为价值投资者。二年后的今天,在国内绝大部分大蓝筹的股价离上证指数最高点6000点仍然相当遥远时,价值投资在中国的有效性开始受到社会的广泛质疑。价值投资在中国市场是不是适用?能否寻找到更好的适合中国市场本土的投资方法?这些问题就显得特别紧迫和重要。

在经历了异常曲折的以在市场中交不菲学费为代价的不断试错之后,我今天似乎找到了适合于自己的独特盈利模式,悟出了索罗斯隐含于“Yes”中的禅机妙意。这就是:以价值投资方法精选值得投资的股票,用周期投机理论指导买卖时机,在中国证券市场中打一套自成一体的“巴索组合拳”。这也就是我在本书中要详细阐释的“中国式价值投资”。

我认为巴菲特与索罗斯两人的最大共同之处就是十分注重本金安全,这应该是全球投资人或投机者必须严格遵循的法则。保本---“活着是最重要的”,也就是“留得青山在”,其实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怎么强调都不为过。遗憾的是,绝大多数炒股的人(仅仅能称之为炒股者,与投资投机均不沾边,倒是绝对与赌博无异)只是在发生巨亏之后才认识到“保本”是多么珍贵的警言。淡水之于城市日常生活中的人们似乎可有可无,因为有老火汤、有运动饮料、有醇酒、有可乐,但对于沙漠等绝地求生之人,有无淡水事关生死。如果你能有将证券市场时刻当沙漠对待的警觉心,就不会对保本这样平如淡水的老生常谈置若罔闻。

将钱长期存于银行与保本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投资保本后的终极目标完全是为了增值。只有践行巴菲特所说的“别人恐惧我贪婪”,严格用四折的模糊价格购买一元模糊价值的优质公司,才可以确保所投本金的安全,才能做到“会买的也不仅仅是徒弟”。结果就是:下跌可守,熊市中用企业未来高分红来冲抵本金可能发生的暂时浮亏,优质公司未来业绩增长的确定性将促使预期市盈率的下降,并最终必然驱动股价回升,使得本金可以有绝对安全保障;上涨可攻,牛市中借助索罗斯所称的市场自强化过程来优化投资收益,最终让本金增值的目标最大化。攻守自如,这就是我所理解的中国式价值投资的核心。

索罗斯在美国证券期货市场趋势自强化过程的实战成果,也适用于同样有着人类七情六欲的中国市场。我们完全可以实行“拿来主义”,将它应用于波动性更强的中国市场,让“会卖的是师傅”成为可能。毕竟我国的证券市场有低到十几倍高到五十多倍的平均市场市盈率波动区间,有自然人投资股票免缴所得税的政策,这与巴菲特、索罗斯所在的美国证券市场有非常显着的区别。美国市场短期买卖股票所得税高昂,并且其相对成熟的市场平均市盈率波动区间也明显窄于中国市场,这让投资人在中国证券市场完全可能打出漂亮的“巴索组合拳”,充分利用我国证券市场固有的周期波动特点与税收优势,让取得超额收益成为可能。

在中国言必称巴菲特者多于言必称索罗斯者,但行投机事的人却远远多于做价值投资事的人。这种“怪”相,我认为和中国特殊的国情和文化有关。

中国人行事一向有“说的不做,做的不说”的特点,于是说与做完全不同就十分易于理解了。但目前的标准现状是:那些希望做巴菲特价值投资事的人们买入时严重漠视了巴氏所强调安全边际的苛刻标准,于是才有了被深度套牢后认为“价值投资”在中国失灵的误判;而那些希望行投机事赚快钱的人们,完全看不清一个主要投机趋势的形成往往有数以年计的延续跨度周期,而日思夜想希望以日为单位完成“低吸高抛”的顶尖“投机”,实际上这与索罗斯的投机理论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无论是巴菲特的理论,还是索罗斯的见解,如果不能充分理解和领会,并充分结合中国的证券市场实情,那么,只能是运用不得法、投资不入门。

还有一个“言必不称索罗斯”的原因也是显而易见的。以投机者形象见称的索罗斯在19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时便受到了投机分子应有的对待。大马总理马哈蒂尔甚至称索罗斯为“带有很多钱的白痴”,可想而知“投机”的形象是多么的负面,于是投机渐渐就变成了一件“做得说不得的事情”了。

投机一词在今天的中国依然充满贬义色彩,这也是之前我所着的两本《白话投资》中主要论述价值投资而尽量避免投机一词出现的原因。但本意的投机一词speculation,其实源自拉丁文的speculari,是指古代的烽火台。投机者speculator则是指预先发现了危险并作出了适当反应的人,完全是个褒义词汇。

2007年8月上证指数5000点左右时,国内A股市场人声鼎沸得热火朝天,我庆幸自己成为那一小撮“发现了危险并作出了适当反应的人”,用我所理解的索罗斯市场自强化理论对当时的形势做出了适当的判断,卖出了全部股票,用自己多年的投资实践证明:十几年来形成独特运行规律的中国证券市场,确实可以成为有经验的证券交易者做超级“低买高卖”买卖的天堂。

运用同样的判断原理,我在等候了一年之久后的2008年8月,重新回到A股市场。在不断下跌中完成建仓任务后,我再次选择了与我2006年时所做的完全一样的工作:等待,“无为而治”不失为趋势发展与强化过程中的最佳策略,静观这一以通胀预期+人民币升值预期为双轮驱动主题的趋势继续向上,直到哪一天趋势出现明显转向信号为止。应用对趋势的预判来确定买卖时机,完全是我从索罗斯那里吸取的“烽火台了望者”式经验。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本书介绍的“中国式价值投资”可能不一定适用于所有的投资者,但如果通过阅读这本书,你能快捷地找到未来财富提款机的密码,那将令我感到十分欣慰。

最后衷心感谢田劲博士在百忙之中为本书作序,感谢为此书付梓付出辛勤劳动的天窗文化的孙海玉女士、何凌枫女士及各位工作人员,感谢高俊小姐、赵建中先生等朋友的大力支持,同时要特别感谢作为读者的你,未来财富滚雪球路上有缘同行,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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