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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宏图再举(2003~2006年)…

黑金红流:解读国投新集二十年 作者:张桐俊


四个留守员工里面,资格最老的是财务科长陈力。他身体不好,见开工遥遥无期,索性回家养病。仅剩下了三个小伙子和写着“刘庄煤矿”的一块木牌,告诉来来往往的人们,这儿也曾是希望的田野。

三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闲得无聊,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玩“斗地主”,输了往脸上贴贴白纸条,百无聊赖。但又不能回去,这么大的一片工地,交给别人不放心,而且说不定哪天就能开工了。这样的等待,如沈从文小说《边城》的最后一句话:“这个人也许明天回来,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三个小伙子“等过第一个秋,等过第二个秋。”一晃两年过去,寒来暑往,刘庄重新陷入了寂寞。

牵挂刘庄矿的除了刘明善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刘谊。1998年接任总经理后不久,就亲自到刘庄视察。看看施工工地,和留守的小伙子们聊了聊,刘谊说:“我比你们还要着急。”

不知开了多少次董事会,可董事会态度一直模糊不定。刘谊只能多方做工作,多方呼吁:“金融危机总会过去。”

2000年以后,刘谊加大了鼓动力度。他再一次把上马刘庄的请求在董事会上提了出来。金融危机影响的滞后性,使得2000年的煤炭行业陷入谷底。董事会不同意,理由很简单:新集的煤都卖不出去了。花家湖煤矿有次招标,电煤价是每吨148元,而客户竟然只给67元一吨。哪有余钱上新项目呢?上得越多,亏损越大。

对于现状,刘谊当然清楚。自从上任后,他一直在思考什么时候才是新集第二次创业的机遇。但已经开采了十年的新集一、二、三矿寿命有限。新集地貌复杂,这些矿井越往后开采,安全压力越大,成本可能越高。如果不建立新井的话,再过个八年十年,这些老井很可能导致集团整体亏损。

到那时,临渴掘井,悔之晚矣。

5年5个月:重返大赵村

德国法学家卡尔施密特说过:“政治,是决定紧急状态的能力。”跳出话本身的含义理解,企业日常决策比如批准例行公文等,并不是决策重点。特殊时刻,超出过往经验的时刻的决策,才是决断。市场的变化瞬息万变,每一秒钟都有崭新的动态趋势出现,同时意味着无数过往经验宣告作废。决策,是衡量一个企业的领导者最重要的能力。

刘谊是不是这样的领导者?

董事会拒绝批准刘庄上马时,刘谊没有放弃努力。他明白,董事会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怕金融危机持续太久。但是,危机过去,岂不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刘谊根据朱?基总理2000年在国内外的讲话,以及看到的美国股市的报表,分析金融危机已经过去,只是煤矿产业的复苏仍需等待一段时间,但时间不会持续太久。于是他决定,不管董事会批准不批准,自己找人把上马的方案先做出来,做得越细越好,等董事会哪天一旦批准,第二天就能入驻施工。

刘谊的决策事后看来,是正确的。2001年,煤炭市场终于触底反弹。

刘谊立刻要求召开董事会,提出了开采刘庄的详细方案:要建600万吨煤矿。董事会讨论后觉得,市场刚反弹,上300万吨比较保险。他据理力争:“随着形势好转,我觉得600万吨也太保守,应该要上800万吨。不仅要上,就连刘庄当年搁浅的股票也要上市!”

话语落地,董事会一片惊讶。而不久后,新任董事长张长友上任,听了刘谊汇报,当下表态:800万吨,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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