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03年11月16日 丢失的人头

推磨坊2:养鬼日记之玉坠之谜 作者:北京金鹰


原本从家到学校路途就很长,中间又出现了日本鬼这段黑色插曲,我们回到学校时天已经抹黑了。大多数的同学们都已经回来了。我走进宿舍楼,突然才知道自己已成了学校的新闻人物。大家看到我一下子把我围到了中间,七嘴八舌地问开了:“强子,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去哪儿了?”“强子,你真棒!敢与那些鬼师们作对。 ”“强子,真佩服你,只有你才是真正的英雄,敢去碰那狗屁校规。 ”“强子,那天你不是和辰子及那个陶博士一起走的吗?他们怎么早就回来了,可你今天才回来呢?”有人忙纠正那人的话说:“别再叫陶博士了,应该叫陶老师,现在他是咱们斗鬼课的老师呀。”

这话当真的吓了我一跳,陶博士是我们斗鬼课的老师,魔鬼教官呢?魔鬼教官哪去了?莫非全校就这一个对我好一些的老师也让他们赶走了吗?现在陶博士当上了斗鬼课的老师,那么他如果想整治我,想杀我,还不是易如反掌。天呀,我哪里对不住您老人家了,为什么要这样待我?我才十五岁呀,难道你连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都要这般地折磨吗?我愣愣地看着同学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很明白的是,我不能说实话,那样钟校长和陶博士马上就有惩治我的理由。

向淑魅也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我,摇着我的手撅起了小嘴,“强子,这样长时间了,人家都回校了,你怎么才回来呢?”

我看着她微微地笑着,“我遇到了很多麻烦事。所以比他们回来的晚一些了。”

向淑魅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有些激动地对我说道:“强子,你知道吗?施校长和甘老师成了被通缉的凶灵。你再也不用怕他们了。”

向淑魅的话,使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甘老师的确用骷髅虫整治过我,但是她不至于想喝我的血,吃我的心。赶走了施校长和甘老师,而又来了钟校长和陶博士,可他们随时都会把我吃掉。我不用再怕甘老师和施校长了,可是更恐怖的恶魔来了,我仍生活在恐怖之中,我在这鬼校里仍是每天的担惊受怕呀。我勉强地苦笑了一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干吗呢?干吗呢?”江老师走了过来,“一群人围在这里乱吵乱叫的像什么样子。”同学们见江老师来了,有的吐了吐舌头,有的挤了挤眼,都赶快散开了。

我拉着向淑魅刚要转身离去,那江老师一把抓住了我,“皮强同学——”他拖着长声,“你已经是半个多月没来上课了,我身为副校长主管校规校纪,今天你必须接受惩罚。”

我看着他,心里犯着疑惑,这江老师一直在学校里打杂,协助那些鬼师们工作,怎么这几天没来,他竟然当上了副校长?你看他此时是多么春风得意呀。看来那钟校长是很赏识这位江老师的,他现在一定是钟校长得力的爪牙。

江老师见我和向淑魅站在那里没动,看了一眼向淑魅,“小丫头,虽说你父亲是养鬼协会教育部主任,但是学校的规章制度总要执行的,你先回去吧!”

向淑魅怒视着江老师,“才当几天官儿呀,就抖起来了,也惩罚起学生来了。就你这样,我看你这官儿也做不了几天的。”

“哼,当一天,尽一天的职,没办法。当一天和尚,还得撞一天钟呢。”江老师耸了耸肩,似乎是一脸的无奈,但从那无奈中能清楚地看到内心的得意。

向淑魅也“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了。

江老师走到了我的身边,推了我一把,“走吧!”

我不知道江老师将如何惩罚我,让我再去 229吗?去就去呗,反正早就知道来这鬼校没有好事等我。

我跟着江老师离开了宿舍楼,但他没有往教学楼走,看来不是去229。我心里更加嘀咕开了,不会是把我送进消魂房吧,那样我可就死定了。但无论江老师将要把我带到何处,我现在也只能跟着走下去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我还可以用那“道通天庭,道达环宇,道惯人生,道除邪孽”来救命。

江老师一直把我带到了树林中,他向左右看了一看,便吹响了口哨。不知为什么,没有了辰子作伴,我对一切都留起心来,这回还真的特别注意了这口哨的调儿、节拍。哨声“嘟嘟”,一座别致的小楼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江老师恶声恶气地说:“今天不罚你去229,罚你在这小楼里为我干活儿。”

听了这话,这使我想起了那次甘老师,她也是让我们去帮她干活儿,结果却是拿骷髅虫害我们,以至于使我一错再错,又上了那陶博士的当,误用了太水和太土,被陶博士培养成了一味为他外公提高法力的通阴药。谁知这江老师又要用什么来害我呢?我当真要小心一些才是。我看着小楼,脚步变得沉重起来,总觉得那里肯定会有什么厄运等着我。

江老师又推了我一把,“快走,是不是觉得帮我干活儿,还不如去229?”“对!你说对了!我看,你还是送我去 229的好。”我瞪着眼睛对他大叫着。江老师阴阴地一笑,“如何罚你,不由你来挑选。快走!”就这样我被江老师推推搡搡地推进了小楼。

进得小楼的门,是一个圆形的大厅,大厅里灯火通明,大厅中间有一个半人高、直径大约一米的圆形柱子,柱子上是一个玻璃罩子,里面放着一颗硕大的玻璃球。那玻璃球晶莹剔透,在灯火的照射下格外耀眼。这不是通灵球吗?这东西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还有这大厅,这大厅也和那日阎王出访推磨坊时,我们溜进去看到的那教学楼变幻出来的大厅差不多呀。这里有什么活儿可干的呢?

把我带进一个门里,那里面像是一个厨房,有条案,有刀、叉、盆、碗等一些厨房用具。地上还有几只箱子,我想那里面应该放的是菜。江老师走到一只箱子前打开了,我低头往里面一看,“哇——”那东西好不吓人呀,怎么竟然全是婴孩的小脚丫!江老师拿起一只小脚丫,丢在了条案上,命令我把这些东西全部切成小块,切好后再去告诉他。说完他便出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真是恨恨的。从小到大我哪里下过厨房切过菜、做过饭。没想到呀,今天竟然给鬼做起饭来了。

江老师走了,我把箱子里的小脚丫全都倒在了条案上,拿起刀,心里骂着:“造孽呀,怎么用这婴孩的小脚丫儿做食物呢?”可我又有什么办法?那该死的僵尸让我来切这东西,我若不切的话,恐怕他会把我切碎的,还是切吧。天呀,我的脚怎么了,我的脚怎么痛得这样厉害呢?仿佛有人在用刀切我的脚一般。

我放下了刀,看着脚,脚似乎也没有什么,只是痛得厉害。我又脱掉袜子,脚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臭气扑鼻。没办法,抖抖袜子又套回到脚上继续干活儿了。可是只要那刀切在那些小脚丫上,我的脚就像也被切了一样的痛。我看着脚,心里甚是奇怪,心里琢磨着,一定是这姓江的在刀上施了法术来整我。我把手里的刀丢到了一边,换了一把,但没用,我仍感觉是在切自己的脚。看来这些刀都被施了法术,我干脆放下了刀,照着那小脚丫的脚趾撕扯开了。天呀,还是没用,有人在撕扯我的脚趾一般的痛呀。这会儿痛得我头上的青筋都暴出了,汗水也从额头上渗了出来,眼泪就在眼眶中飞旋着。我努力告诉自己不能哭,江老师正想看到我哭。不能哭。我不能让恶魔们看到我的软弱。我忍着疼痛,继续切了下去……直到把那一堆小脚丫儿全都切完了,我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揉着疼痛难耐的脚。

没等我去告诉江老师我的工作完成了,也不知怎么他自己来了。他看着我痛苦的样子,没有一句问候的话,没有一丝安慰的表示,冷冷地说道:“都切完了。”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好吧!拿上你切碎了的东西跟我来。”

我随手在案子上抄了一个盆,稀里哗啦地把那切碎小脚丫全都胡噜到了盆里,端着跟在江老师的后面又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那房间里摆着几排柜子,柜子有点像殡仪馆里装骨灰盒那个样子的柜子,每个柜子上有着若干个小门。

江老师走到柜子前打开了一个小门,我跟了过去。看着那柜里的东西,又着实地吓了我一跳。那小门里是一颗人头,眼耳鼻口俱全的人头,那人头上的眼睛在动,那人头上的嘴微微地张开着,口水从嘴角里滴落了出来。江老师抓了一把切碎的小脚丫,一块一块地塞到那人头的嘴里。那人头竟然把这东西都吃了下去,我的脚又开始痛了。我看见江老师也在抖动脚,显然他的脚也在痛。

江老师回过头来看着我:给他们喂食吧!”说完他又走了。

“就这样,我真的不愿意干这个工作,这工作又恐怖,又恶心,还害我脚痛。可是没办法,在这个学校里没有哪一件事可以由我选择干还是不干。

我拖着疼痛的脚,一瘸一拐地挪动着步子,去给那些人头喂食。突然一颗熟悉的面容跳入了我的眼睛,那是我同宿舍的同学项文斌的头。接着我又发现了崔震魑的头,还有黄克魉的,方鸿隐的,王魍的,向淑魅的,那个胖女孩刘银凤的,当然还有我的。我呆呆地看着相貌酷似我的这颗头,我不知道这颗头哪里跟我有一丝一毫的差别,没有,真的没有。浓浓的眉毛,一双大眼睛,只是那颗头的眼神此时显得有些无神;大大的嘴巴,无论哭还是笑,嘴一咧就要到耳根了,只是这颗头嘴角儿流着我从未流过的口水,没有哭也没有笑。连眼眉末端那颗痦子都是一般的模样。

我的心里开始犯嘀咕了,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竟然有我,有我的同学。接着我又仔细地在这柜子里找着,我发现全班同学的头都在这里,唯一缺的是辰子的那颗头。而恰好又有一个格子是空着的,这说明有人拿走了那颗头,是谁拿走了那头呢?拿这头又去做了什么呢?辰子死了,现在的辰子又是谁?是不是利用这颗头变出现在的辰子呢?一系列的问题在我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我略略地思考了一下,也顾不得什么,跑到大厅里高声地喊道:“江老师,这里缺了东西,你快过来看看呀!”

江老师从一个门里走了出来,“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说着跟着我来到了放人头的房间里。

我指着空格子,“你看,这里,这里缺了一颗人头呀!”

“少管闲事 !”江老师瞪着发红的眼睛冲着我大叫着,似乎我的话刺激了他的神经一样。看来这丢失的人头背后一定有着一段故事。

给江老师干完活儿已经很晚了。我才拖着那疼痛的双脚,离开了小楼。江老师吹响了解开学校的隐形密码哨,教学楼和宿舍楼又隐隐地出现在树林的那边。

江老师微笑地问道:“比 229如何?”我没有回答。他的语气一转,大声说道:“下次再敢违反校规,还有比这更厉害的等着你呢!快给我滚回去吧。”说完他自己先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很快被树林吞没掉看不见了。

我望着满天的星斗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自己的不幸而叹息,还是为自己终于从那该死的僵尸手中解脱出来了而出了一口轻松的气息。我拖着瘸了的双脚,慢慢地向宿舍楼里走去。

没走几步,我看到不远的前方有一个黑影正在朝我走了过来。我真害怕别人会看见我这副狼狈的样子,尤其要是让崔震魑他们那几个世家的坏小子们看到,说不准要怎样编排我呢 !我忙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借着月光,我看清楚了,走过来那人,正是今天在汽车上遇到的龟田三洋。

我心里很是奇怪,他——一个死在中国的日本鬼来学校干什么?在汽车上陶博士明明可以制得了他,可是却偏偏不去制他,莫非真的像甘老师所说他们真的是一伙的?

“算了吧!”我告诫自己,“还是别理这些事情了,自己身处险境,在这魔鬼的学校里还不知哪一天死呢!”

这个念头刚刚一冒头,我马上就又否定了这个想法。甘老师冒着被养鬼协会抓住的危险,还出来阻止日本鬼在中国作恶,我虽只有十五岁,但也是血气方刚的中国人,怎么可以看着这龟田三洋在中国的土地上作恶呢!我一定得弄清楚,他到学校干什么来了。

我轻轻地跟在了龟田三洋的后面,躲躲闪闪地跟着他向树林的深处走去。

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那人似乎感到了有人正在向他走进,慢慢地转过了身来,看着龟田三洋,“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龟田三洋摸着他那八字胡子,有几分得意地说道。

“噢——”他竟然会说汉语,可在汽车上和遇到甘老师时他却摆出一副鬼子德行,用鬼子语乱叫着。这会儿我也看清楚了,那与龟田三洋说话的正是钟校长。钟校长把手伸到了三洋的面前,“拿来!”

龟田三洋慢慢地有些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玉坠。那玉坠正是我在汽车上丢失的寒香玉坠。看来汽车上发生的事不是偶然,而恰恰是早有预谋的。龟田三洋看着手中的玉坠,又一下子把它紧紧地攥到了手心里,似乎生怕被人抢去一般,看着钟校长说道:“解开这东西之后,必须归还大日本帝国。”

钟校长把眼睛一瞪,“别向我提要求,你没资格!”接着他把眼睛眯了起来,轻蔑地看着龟田三洋,“别忘了,你这个战死在中国的孤魂野鬼,是我收留了你,教给了你法术,还让你显形人间。”接着他提高了声音:“你必须效忠于我。你必须为我服务。”

“你——”龟田也瞪起了眼睛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接着表情一变 ,脸上露出一丝笑,“钟校长请别说我必须效忠于你这样的话。告诉你,我只效忠于大日本帝国。”他大声地强调着“大日本帝国”几个字,似乎是怕钟校长听不明白,又似乎是在有意炫耀他是日本人。钟校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听他继续说下去,“如果你敢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我就把你的事向你们的养鬼协会报告一下,嘿嘿……钟校长看如何呢?”

钟校长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向自己的手掌心看了一眼,又在手掌上吹了一口气,“去吧,去养鬼协会吧。”

可这招儿并没有吓住龟田三洋,龟田三洋笑着,“活着时,我可以剖腹自杀,死后的我还怕什么魂飞魄散。如果我魂魄散了,自有我手下的众位兄弟向养鬼协会揭露你。”

“是吗?”钟校长仍在轻蔑地微笑着。那龟田三洋心里先没了底,大声地喊道:“这东西本就是大日本帝国的。”“用中国人的血肉,用中国人的生命和灵魂做出的实验,你敢说属于大日本帝国?去效忠你的大日本帝国吧。那么你自己去解开这玉里藏的秘密,我还懒得管了呢!”说完钟校长就要离去。

那龟田忙拦在了钟校长面前,“都是同道,有事好商量。我们可以共同使用。”

这次钟校长不再说什么,只伸出了手。那龟田三洋乖乖地把玉坠放到了钟校长的手上。

钟校长脸上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笑,他提起了玉坠上拴着的红绳子,对着月光看着,嘴里轻声地说道:“这小东西里竟然能藏得住一个重大的秘密,真是不可思议呀!看来能把秘密藏在这里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呀。”

那龟田道:“把东西藏到这里的那人叫东北老千,也是当时养鬼界一等高手。他为了把那东西藏到这里耗费了所有的法力、功力、精力、体力。藏完这东西他就累死了。”

钟校长又转向了龟田三洋,脸上露出了几分讥讽地说道:“打开这东西恐怕也得累个半死吧。我现在打开这东西,恐怕也就无力保护这东西了,必定落入你这日本鬼手里。”

那龟田三洋慢慢地说道:“打开这东西不急,等校长恢复了法力再说也不迟。只是想请校长开启第三只眼睛看一看这小东西,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小东西。”

钟校长又转向了那玉坠,仍是提着红绳儿在月光下看着。突然从他脑门上眉心处发出一道很亮的光来,那光恰照在了我的寒香玉坠上。那寒香玉坠被照射得通体透亮,在月光下发着淡淡的绿光,当真的是一块无瑕之玉呀。

看了好一阵子,钟校长收起了得意的笑脸,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脑门上眉心处的光一下子也收了回去。他又转向了龟田三洋,“什么破东西,你也看见了不过是一块玉。虽说这寒香玉也算得上是件宝物,但里面哪里有什么重大的秘密 ,连个屁都没存过!”说着“啪”地一下子,把那玉扔到了地上。

那龟田忙着把玉拾了起来,“怎么会?怎么会里面没有藏东西呢?”

“哼,一定是你们的情报错了。一群废物!”

龟田三洋又摇了摇头,“不,我们的情报部门不会错。一定还有一块玉,一定是这样的。”

钟校长斜视着龟田三洋,“还有一块在哪儿?”

龟田想了一下说道:“要么就还在姓甘的手里,要么就在姓江的手里,要么就在那臭小子手里。因为只有姓江的还有那个臭小子去了姓甘的实验室。”

钟校长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想了一下,“姓甘的看到臭小子身上的玉,认为是自己的玉,说明姓甘的已经把玉丢掉了。姓江的法术很低,如果是姓江的拿走了玉,我们恐怕早就找到了。而这块玉不就是那臭小子身上的吗?”

那龟田三洋反问道:“谁能保证那臭小子身上就没有第二块玉呢?那日在神秘的小屋,臭小子见你和姓甘的争玉,说不准那两个乞丐救他离开神秘小屋以后,他就把那玉藏了起来。”

钟校长点了点头,“有些道理。”

那龟田三洋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自那日在哈尔滨平房区丢失了那些重要文件,我又无力追归,剖腹谢罪时曾发誓到地狱也要把那些丢失的文件找回来。可是来到这阴间已经几十年了,我翻遍了人间鬼域,却仍不能找回那些文件。今天又白白地忙了一下午,还被姓甘的好好地收拾了一顿,害得我直到现在腰还在痛呀!”

“怎么是白折腾了呢?起码我们知道了姓甘的的活动范围,我们可以把这一情报告诉给养鬼协会,这对于养鬼协会捉拿凶灵很有帮助。 ”说完又是一个狡诈的笑。我心里恨恨的,再凶恶的灵魂还能比你钟校长更凶吗?

显然龟田三洋对于养鬼协会如何捉拿凶灵根本没有兴趣,他这会儿情绪又激动了起来,高声地说道:“我要的是尽快找到那东西!”

钟校长对龟田三洋的态度更加不满了,“将近二十年了,我被囚禁在小屋里,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找不到那东西?现在我刚刚出来,就提供了最有价值的情报。别管今天拿到的东西是与不是,起码这东西存在的范围已经很小,我们不再是大海里捞针了。”

“好吧,好吧。其实我在一个多月前还让你的学生去姓甘的实验室里找过,只是你的学生太笨了,办事的能力太差了,竟然没有找到。

现在又落到别人的手里了。”龟田三洋两眼看着钟校长。钟校长不以为然地眼睛向上看着,几分傲慢荡在脸上。这会儿我虽恨钟校长勾结日本鬼残害中国人,但对他在日本人面前并没有像电影里看到的汉奸那样奴颜卑膝又有几分敬意。

钟校长高傲的神态到底使龟田三洋先软了下来,“让我们继续合作吧!但愿我们能早些找到那东西。”龟田三洋向钟校长伸出了一只鬼手。钟校长并没有去握那鬼手,转身离去了。龟田也“哼,哼”地走了。

两个恶人都走了,我也拖着疼痛的脚又继续向宿舍楼里走去。我不明白是什么样的重要文件能被藏在这小小的玉坠里。那东北老千是一个什么人物,他是如何把那重大秘密藏到这玉坠之中的呢?

刚走到宿舍楼门口就看到了向淑魅,她在不安地等我。向淑魅看着我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忙迎上去,问道:“那江老师怎么样你了?你的脚怎么了?”

一提到脚,我又想起了那婴孩的小脚丫。我的脚好歹还长在脚腕上,而那些可怜的婴儿们,他们双脚却被那该死的僵尸给割了下来,去喂给那些活人头了。我慢慢地说道:“江老师让我去切婴孩的小脚丫,我心里觉得很残忍,感觉就像是在切自己的脚丫一样,所以我的脚很痛。 ”

向淑魅愣了一下说道:“阴脚虫?江老师罚你去切阴脚虫了?”“那东西叫阴脚虫?”我看着向淑魅,“我一直以为是那姓江的作孽,不知取了谁家孩子的小脚丫呢!”

向淑魅笑了一笑,“你真傻,谁家婴孩的脚让人家随便地切下来呀。”接着又说道,“那阴脚虫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就是不容侵犯,谁要是侵犯了它,它就把痛感传给谁。所以一般的人都不弄那东西。谁也不会想让自己脚痛。”她想了一下又问道:“江老师让你切阴脚虫干什么用呢?”

她这一问,我又想起了那柜子中一颗一颗的活着的人头,禁不住汗毛都竖了起来。我拉着向淑魅的手,走到了楼的拐角处,我想这里不会有人来的,才对她说道:“打死你,你都不会想到江老师用那阴脚虫干什么。”

“干什么?”向淑魅睁大了圆圆的眼睛看着我。“去喂活人头!”“去喂活人头?”向淑魅不解地重复着我的话,又问道,“什么活人头?”“全校同学的活人头!”“全校同学的活人头?”向淑魅更加地不解了。

我点了点头,“有你的,有我的,有项文斌、方鸿隐的,也有崔震魑、黄克魉和王魍的,所有人的都有,只是没有吴辰的。”“为什么?江老师要这样多活人头干什么?又为什么单单没有吴辰那傻小子的呢?”我看着向淑魅问道:“吴辰已经上学好几天了,你觉得他有什么变化没有?”

向淑魅摇了摇头,“没多大变化,好像瘦了一些,再就是总喝可乐,有时上课还在喝。为这事,司老师跟他急了好几次了。有几次都准备惩罚他的,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都没有惩罚他。想一想这事还真的有点奇怪呢,他怎么就那样的渴?那可乐怎么就那样的好喝呢?竟然像一个吸毒者一样了。”

我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对什么了?”向淑魅又不明白了。“这小子一定不是吴辰。那里唯独没有了吴辰的人头,我怀疑那头现在已经顶在了这小子的肩膀上来冒冲吴辰了!”“怎么可能,一个头怎么会变成了一个人?再说他不是吴辰,吴辰又去哪儿了呢?”“吴辰,吴辰他死了!”我说这话时心里又是一阵悲哀,眼泪又在眼眶里转着。“他死了?”向淑魅睁大了惊恐的眼睛,“我看着钟校长喝掉了他的血,吃掉了他的心,还用太岁杀死了他的灵魂。他死了,永恒地死了。”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向淑魅慢慢地抬起了手,这次轮到向淑魅为我擦眼泪了,她看着我的眼睛,有些惊恐地说道 :“你是说钟校长吃学生?”

我点了点头,“当然他不是随便哪一个学生都吃。你知道的,我和辰子用过那通阴枣,那枣是陶博士给我们的,他有意把我们培养成通阴药,为的就是救他外公时,让他外公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法力,而达到灵肉的合一。”

“天呀,有这种事!”向淑魅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态。我继续着,“他们也是不会放过我的,我迟早也会变成他们口中的食物。”“可,可……”也许是惊吓,一贯说话利索的向淑魅也变得口吃起来,她皱着眉头,“可你怎么还敢回到这可怕的学校 ?”“我不回来怎么办?我能对父母说这是一所鬼校吗?再说我不回来他们也不一定能放过我。哎,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不,强子,”我的话大大地刺激了向淑魅,她的眼圈发红了,“想办法揭露他们!”我摇了摇头,“我能想什么办法呢?在养鬼协会报社的那些笨蛋记者们眼里,我是一个疯子,我的话不值一听。”突然向淑魅拉着我的手,“走,带我去看一看那活人头,然后咱们再想办法。”

“太晚了!我的脚又痛得厉害,明天吧!”我虽然很需要帮助,但真不想把向淑魅也拽到这浑水中来,想一想爱利雅就是因为趟了这浑水而香消玉殒的呀。

我们没再说什么,默默地返回了宿舍。我又回到了 312房间。

辰子还没有睡,手里拿着一瓶可乐慢慢地喝着。他看见了我惊喜地说道:“你终于回来了,这样晚了,真把人急死了,那可恶的僵尸是怎样罚你的?”

我看着辰子,听着这些话,心里真的是热乎乎的,这辰子跟原来那辰子没有什么区别呀,他仍是那样关心着我。看着辰子的脸,望着辰子的头,我又想起了那颗丢失的人头,这个辰子的头会不会就是那颗丢失的人头呢?左看右瞧的,就是看不出一丝一毫异样。

辰子却被我看得有些发慌了,“强子,你干嘛?有什么好看的。不是那可恶的僵尸把你折磨得精神病又犯了吧。”

“吵什么呢?”项文斌翻了个身嘀咕了一句又睡去了。

我没有说话,合衣躺在了床上。辰子见我不愿理他的样子,也只好躺下睡了,很快我听到了他的鼾声。这均匀的鼾声是那样的熟悉,从这鼾声中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质疑这辰子是个人,也许他并不是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那个辰子,但他却肯定是个人。这个人却很奇怪,他有着与辰子一样的相貌,有着与辰子极相似的记忆,这个人,唉……真的让人想不明白呀。

我的头脑中不断地出现着那柜中的一颗颗人头,也不断地出现着那丢失了人头的空格子,思绪乱成了团,乱成了疙瘩,脚还在一阵一阵地发着痛。这一夜又是一个难眠的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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