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胳膊放下来，退后了几步。这个举动如此的突然，有点出乎她的意料，所以她差点跌倒。

"喝你的咖啡。我这边要干活了。"

为了改变这种局面，他故意激怒着她，他感到很满足。她得意的笑容消失了。她精致的眉毛紧锁，眉毛下的那双眼睛已经变得暗淡，却充满怒火。

"该死的，布莱恩。怎么回事？"

他熟练地把面糊舀到在加热的华夫饼案板上。"我没有问题。"他盖上盖时瞥了她一眼。她的脸色变得凝重，唇色暗淡。他想，她一定气疯了。很好。

"我要怎么做？"她把咖啡杯重重地摔在桌上。滚烫的液体溅在他一尘不染的柜台上，"我要脱光衣服在这里闲逛吗？"

他的嘴唇在颤抖。"好啊。可以考虑看看。不是吗？而且以后这里的收费我以后可以提高了。"他抬起头，"不过话说回来，那首先你脱光后要好看才行。"

"我脱光了'非常好看'。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机会自己去发现这一点。"

"我想我喜欢自己创造机会。"他打开冰箱，"华夫饼里你要加鸡蛋吗？"

卡比紧攥着拳头，她提醒自己，要去抚慰而不是伤害这个男人。她的脚跟旋了个圈。

"做你的华夫饼去吧。"她小声咕哝着，随后气愤地阔步从后门走了出去。

直到听到门砰地关上，布莱恩才粲然一笑。他知道自己在这场意志力的较量中占了上风，所以他决定用为卡比做的华夫饼犒赏一下自己。他刚把华夫饼抛到一个盘子里，这时门被转开了。

蕾西先是摆了个造型，这纯粹出于习惯，并不是为了吸引她的哥哥，这一点她和布莱恩都很清楚。她乱糟糟的卷发盘旋着披在肩上。头发染成她现在很喜欢的颜色，文艺复兴时期流行的红色。

她很受大画家提香红发的影响，觉得这是金发的一大进步，她几年前一直留着金发。她发现妓女才会留金发。

她现在的头发比她本来的头发颜色更浅、更亮。这种颜色很衬她的肤色。她肤如凝脂，双颊隐约透着玫瑰般的红霞。她继承了父亲多变的淡褐色眼睛。早晨的时候，精心涂上睫毛膏和眼线的眼睛非常深邃，好像云雾缭绕的海洋。

"华夫饼哦。"她说道。她的声音好像小猫在得意地呜呜叫。她非常认真地练习这种声音，并且学会了运用自如，"真棒。"

布莱恩不为所动，站在那儿切了第一块饼下来，用铲子把它送到自己嘴里。"这是我的。"

蕾西揉搓着她浓密的吉普赛人般的头发，晃到了早餐吧里面，嘟着小巧可爱的嘴巴。当布莱恩在她前面摆好盘子时，她忽闪着睫毛，对着他嫣然一笑，"谢谢，甜心。"她的一只手放在他一边的脸颊上，亲吻着他的另一边脸颊。

蕾西接触、亲吻、拥抱的方式完全不是海瑟薇家族的风格。布莱恩记得在他们的妈妈离开后，蕾西就像一只小狗，总是跳到其他人的怀里，寻找偎依在怀里的感觉。天哪，他想，她只有四岁。他拉了一下她的头发，递给她果汁。

"其他人起床了吗？"

"嗯。蓝色屋子的那对情侣还在兴奋之中。凯特表姐正在洗澡。"

"我想今天早晨轮到你服务早餐了。"

"是啊。"她回答，嘴里塞得满满的。

他翘起眉毛，草草地扫了一眼她又短又窄、图案狂野的睡袍。

"这是你新的侍应生制服吗？"

她交叉起修长的双腿，又把一口华夫饼塞进牙缝，"喜欢吗？"

"你靠拿小费就可以攒够退休后的生活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