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乔强迫自己的肩膀放松一点，"好，豁出去了。"

"你的头发很不错，乔。很好的底子，漂亮的自然的波浪。"她微撅着嘴，研究着镜子中自己狂野的螺旋状头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把头发弄卷。我的头发跟别针一样垂直。"

不再胡思乱想，她再次专注于手头上的工作，"你需要一个高雅的剪发。我现在就给你剪一个，剪一个你不需要作任何打理的发型。"

"我本来就不需要打理。"

"看起来是这样。这次不会是了。"

"只是不要剪得太……"乔杏眼圆睁，看着三英寸长的发丝落在大腿上，"天哪！噢，天哪！你到底在做什么？"

"放松点，我在给你剪刘海，好了。"

"刘海？刘海？我没有要刘海。"

"好了，刘海已经剪好了。很漂亮的刘海直到眉头。你的眼睛是你最漂亮的地方。这样的刘海会让你的眼睛更加突出，而且这种漂亮随意的样式非常适合你。"她继续梳理着，然后再剪，往后站，皱皱眉，再剪，"我喜欢。是的，我喜欢。"

"真好。”乔嘟囔着，"你就是这样的发型。"

"你要向我道歉。"蕾西喷了点发胶在她的手掌上，双手揉搓，然后把发胶光滑地涂在乔湿润的头发上，"你只需要一点点，大概一枚硬币大小。"

乔板着脸看着这管发胶，"我不用发胶。"

"你要用的。就一点点。”她重申，然后打开她的吹风机，"你也可以自然吹干，但是用吹风机可以让发量看起来多一些。这样你早晨起来就不会为此而烦恼十多分钟。"

"现在不要再花我两分钟时间。该死的，重点是什么？"乔告诉自己并不是担心这个短发。她只是讨厌坐在那儿被人摆弄，仅此而已。她并不紧张。

"好了。"蕾西关掉吹风机，拔下插头，"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发牢骚，找出缺陷。去看看吧，看起来就像个女巫。我不会取笑的。"她冲了出去。只留下乔恼怒地把毛巾取下来放在一边。

但是当她看到镜中的自己时，她驻足，走到镜子跟前。看起来……很漂亮，她想。她抬起手捋着发梢。头发不是垂下去的，而是薄薄的一层，在耳梢处形成一个弧度，然后慢慢地伸到后面。它有点……俏皮，她想。看来这个刘海也不是那么糟糕。就当做试验吧，她摇摇头。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浓淡相宜。没有头发会低垂到她的眼睛里让她恼怒。

她拿起发刷，仔细梳理着，望着自己的头发起起落落，漂亮干净的发梢。很利落，她心想。不杂乱，反而有，嗯，有一种风格。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发型很时尚，而且让她显得更漂亮。

记忆又悄悄地回到从前，那时她坐在床边，妈妈给她梳着头发。

你的头发很漂亮，乔·艾伦。浓密而柔软。它会让你拥有女王般的荣耀。

妈妈，我的头发和你的头发是一样的颜色。

我知道。安娜贝拉笑了，紧紧地搂着她。你就是我的双胞胎妹妹。

"我不是你的双胞胎姐妹，妈妈。”乔低语道，"我不可能和你一样。"

那不就是她从来不弄自己的头发，只是把它用一根橡皮筋绑起来的原因吗？那不就是为什么她的浴室里连一管睫毛膏都没有的原因吗？乔想知道是因为固执还是因为害怕，使她每天不会花超过五分钟的时间在自己的外表上。甚至不会真正地去打量她自己？

如果她要让自己保持正常的心态，乔想，那她就要学会每天面对镜子中的自己。对，面对它，乔意识到，她必须要学着去接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