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巴尔的摩,1985年 10(1)

蓝烟 作者:(美)诺拉·罗伯茨


巴尔的摩,1999年

一月里一个寒冷的夜晚,大火从巴尔的摩南部的一座无人居住的房屋里蹿出来。火场里的消防队员冒着生命危险在排排热浪和滚滚浓烟中工作。火场外的消防队员抗击着严寒。一阵寒风吹冻了水,吹欢了火。

这是蕾娜加入市纵火案小组特遣队的第一天。

蕾娜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获得在布莱恩特中队长手下执行这项任务的机会,是因为约翰为她争取的结果。但是这也不是全部的原因。蕾娜为了能得到这个机会,可谓是拼尽全力,学习、培训,无偿付出工作以外的时间,就只为一个目的――能够执行任务的机会。

约翰对蕾娜的帮助,让她有了能保护自己的新盾牌。

当蕾娜完成了本小组的工作之后,她还继续花时间和隔壁市区的消防部门一起工作,完全以志愿者的身份参与其中。她已经完成了自己在火场中的工作。

但是,起火原因和火灾影响这两件事始终在蕾娜心中萦绕。是谁或者是什么引起了这场火灾?火灾给谁的生活带来变化,火灾给谁带来悲伤,又让谁从中渔利?

清早时候,蕾娜和同事来到火灾现场,起火的建筑变成了一推熏黑的砖头瓦块,水柱冻在废墟上,像瀑布一样,给这堆砖瓦增添了几分奇景。

蕾娜和年长她十五岁的米克·奥唐纳一组。蕾娜知道他是个守旧派,但是蕾娜知道只不过是他做事小心谨慎罢了。

他在处理纵火案件的时候很小心谨慎。

米克穿着一件皮大衣和一双防爆靴,毛线帽子外面还套了一顶硬皮面帽子。蕾娜的打扮和他一样。他们天刚亮就赶到了现场,两人分别站在车两侧,研究着被烧毁的建筑。

“好好的一座房子烧成了这样,真是可惜。”奥唐纳包了两块口香糖塞进了嘴里,“有钱人是不会住到巴尔的摩的这个城区的。”

他把巴尔的摩念成“巴尔摩”。

“大概建成于1950年。石棉,石膏板,屋顶瓦片,廉价的装潢材料。还有附近的居民和废品小商贩扔在这房子附近的垃圾。这里的易燃物还真多啊。”

蕾娜从车里取出设备仪器准备开始调查。她把数码相机、手套和备用手电揣进兜里。蕾娜发现运送尸体的车还没有开走。

“看起来他们还没有把尸体运走。”

米克出神地嚼着口香糖。“你害怕看那些烧焦的尸体?"

“不是。”蕾娜之前看过这种尸体,“我希望他们还没有挪动尸体,我可以拍几张照片。”

“还想做个相册吧,赫尔?”

蕾娜笑了笑,两人往烧毁的建筑走去。他们钻过犯罪现场边围着的警戒线,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向他们点头示意。

大火已经把这座楼的底层变成了一片废墟,烧成炭黑色的木头泡在水里,烧焦的瓦片,扭曲的金属片还有碎玻璃。蕾娜初步得知这座房子是供流浪汉和穷人们的天堂。蕾娜知道废墟下可能有些尖锐的东西,于是戴上手套以免刺伤。

“你想让我画坐标图么?”

“这个我来做吧。”奥唐纳扫视着现场,拿出一个笔记本,“你比我年轻,你来爬梯子。”

蕾娜看了看梯子,梯子架在从前建楼梯的地方,现在楼梯已经垮了。蕾娜紧了紧身上的装备,走到梯子底下,开始向上爬。

蕾娜一面爬梯子,一面想塑料板可能是助燃物,她研究着火场的布局,停在梯子上给墙壁照相,然后给第一层的火场照了一张全景图。

火场的布局告诉她火最有可能是从楼下往上烧的。蕾娜觉得,有足够的助燃物让火着起来,而且有足够的氧气供火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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