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走到房间的另一边，蕾娜还有些气不过。但是她迈步走到卢克身边，想让卢克平静下来。“听着卢克，真的对不起。如果你能把吃饭的时间调整一下，我会――”

“我跟你说过了。”他转过身，又挥起了手臂，可是手背正打到蕾娜的脸颊上。

蕾娜往后退了一步，她瞪大了眼睛，手捂着伤口。

“哦，天哪，我的天。宝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伤着你了么？老天爷！”他双手握着蕾娜的手臂，脸上惊呆的表情是在蕾娜意料之中的，“这是个意外，我发誓！”

“没关系。”

“你刚才站在那边，我没想到……我真他妈是个笨蛋。让我看看，是不是有些淤青了？”

“就是轻轻碰了一下。”蕾娜觉得确实打得不中。心里的创伤比脸上的重多了。

“红肿了，”卢克嘟囔着，手指轻轻摸着蕾娜的脸，“我很难过，我怎么跟个畜生似的。你的脸……”

“没什么。”她发觉卢克总算是平静下来了，“你不是故意的，我也没那么娇贵。”

“在我眼里，你就是那么娇贵。”卢克把她搂在怀里，“我不应当首先发火的。我就是想见见你。可我看你在楼下庆祝。我就是想跟你呆在一起。”

卢克的嘴唇在蕾娜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我现在就在这里。”她摸着他的头发，“对不起，我周四真的不能和你出去吃饭。真的对不起。”

卢克看着蕾娜，笑了笑：“也许你可以补偿我一下。”

蕾娜觉得缠绵的时光很快乐，和卢克做爱总是很快乐。而且因为刚刚的争吵和误伤，卢克的动作特别轻柔。她的身体在他的身下变得温热，紧绷了一天的身体得到了放松。当蕾娜达到高潮的时候，她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困倦的蕾娜满足地蜷在卢克身边睡着了。

“你就没想过换个大点儿的床？”卢克问。

黑暗里，蕾娜笑了笑。“过几天就去买。”

“你周末干吗不去我那儿呢？我们周六晚上可以去酒吧，周日早上可以吃一顿早午饭。”

“嗯――可能有机会吧。周六晚上是吃饭的高峰时间，我要在楼下餐厅帮忙。可能晚饭高峰过了吧，等高峰过了。”

卢克沉默了一阵，蕾娜以为他睡着了。“你可以周四早点儿见你父母，不和他们吃晚饭，我们七点在餐厅见面。”

“卢克，我觉得这个办法行不通。”

“好吧好吧。”卢克语气里带着愠怒，身子一翻下了床。“那都交给你来处理吧，就像往常一样。”

“这不公平，你明明知道这不公平。”

“真正不公平的是，”卢克穿着衣服，打断了蕾娜的话，“你总是不愿意让步。你总是用这种方式对待我。”

做爱之后的欢愉消失了。“如果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我不知道你干吗还要跟我在一起。”

“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了。你得到的要比你付出的多，宝贝。”卢克动作敏捷地系着扣子，“我受够了，我先走了。”

“我把我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

卢克把脚伸进鞋子里。“那你还真是悲哀。”

卢克走出房间，蕾娜重新躺在了床上。

蕾娜问自己，自己真的这么自私么？感情上不愿意付出？她很在意卢克，但是她真的关心他的工作么？她承认自己并没花多少心思在他的工作上，自己的工作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

可能她最宝贵的东西就是悲哀了。

她在黑暗中辗转反侧，很久都睡不着。

蕾娜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走访火灾发生时的目击证人，取得了房主前妻、房主从前的生意合伙人以及房主现任女友的口供。结束了挨家挨户的调查，她和奥唐纳走进特遣队办公室，她的桌上放着三十六朵白色的玫瑰花，这束花盖住了桌子的大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