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教授不是向来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么。”

“上次我们邀请你参加毕业晚会，你都拒绝了呢。”

“太过分了，教授就会骗人。”

她这才意识到这些围着年轻人的是一群学生，而被围在中间的年轻男子仿佛就是所谓的“教授”。她怔了一下，忍不住又多看了眼。看来不过是三十岁的年纪，怎么就成了教授呢？

任凭风吹雨打，狂轰滥炸，那教授只是淡淡说：“陪一个朋友来的。”

一群女孩子们仍然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芷珊挤在人群外，看到叶长卿走到距离她不远处的一位老者身旁，亲切交谈。

几年不见，他已然沉稳了不少，越发清瘦的脸棱角分明，是藏而不露的犀利。她知道他从来内敛，却掩不住光芒。果然不时有太太们带着女儿前去“认识一下”，他只是客气地回应，不置可否地笑着。

芷珊转过身去，他应当已经不记得她了吧。这两年多来，他也没有再寻找过她，也许他已经彻底的忘记了她，真的……已经忘了。她觉得自己很可笑，还要东躲西藏什么，于是转身想走回座位上去。

却一不留神撞上了服务生，服务生盘里端着的香槟立时在她的裙子上洒下不少。她趔趄了一步向后倒去，一脚踩在群摆上险些跌倒，幸而有人扶了她。服务生一脸惊慌，急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您的裙子脏了，我帮您洗一下吧。”

她摇摇手，但已经惊动了主人，主人一边责骂服务生一边向她道歉。芷珊连连摇头，这边引起了骚乱，当然有好事者向这里围观。她只看到正与叶长卿交谈的那位老者也望了过来，于是忙说：“没事没事，我去擦一下就好了。”说着匆匆转身就走，一路跑到洗手间，才长长喘了一口气。

他不会追来的，不会的。芷珊给自己定了定神，才想起来洗脸台在公共区，只好又走出去到洗脸台前把裙子擦干。好歹是一两个月的薪水，没想到出师不利，她擦了很久也擦不掉，却忽然听到走廊口有人说话，声音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