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塞琳娜。你不应该总是相信你的感觉证据，对吧？”对于加入这场争论，萨拉有些犹豫。这事很有意思。尽管这是恋人之间的争论，但看起来却不像。至少，萨拉从来没有听说过恋人之间因为知识和怀疑的问题而争吵——虽然在塞琳娜和本之间，一切皆有可能。“你看到水中的棍子，你的感觉告诉你它是弯曲的，但你却知道它事实上是直的。你的感觉告诉你，你站在一个不动的地球上，太阳在围绕我们转；但你也承认，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感觉欺骗了我们，因为哥白尼的理论是正确的，地球在长长的轨道上绕着太阳旋转，同时也绕着地轴自转。你放咖啡杯的这张桌子看起来是实的，至少根据你的感觉是如此；但你有充分的科学根据相信这张桌子是诸多原子的集合，其中空间远比实体物质多。”

经验论

“当然，科学更精确，可以修正我们的感觉观察。”塞琳娜回答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使用显微镜的原因。但是科学仍然是建立在感觉观察的基础上。我们认识到一些感觉观察是不可靠的；但如果我们从来不相信我们的感觉观察，那么科学知识将是不可能的。因为常识的误导，我们认为地球是静止的。可是，最后我们如何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有通过对地球的仔细观察。固然，这需要许多数学推理，但是天文学家的观察同样重要。我们确实发现感觉有时候是错误的，但是我们只有通过其他的感觉观察才能认识到这一点。因此，不应该对我们的感觉或者以此为基础的科学成果进行全面的怀疑。”

“好吧，科学修正了我们的感觉观察，科学修正了更早的科学，如此等等，但哪里是终点呢？”本对他的质疑满怀信心。“确实，哥白尼教导我们地球是围绕着太阳转，我们的感觉欺骗了我们。但这只是对托勒密理论的反驳，托勒密理论认为太阳和所有的行星都围绕着地球转。在这二者之间有一段时期，绝大多数的天文学家都支持第谷?布拉赫的理论：地球是静止的，太阳围绕地球转，其他行星围绕太阳转。有一天，会有‘塞琳娜理论’，认为太阳围绕一个黑洞转，而所有的行星都在跳探戈舞。亚里士多德建立了一门物理学，它几乎存在了两千年，所有的科学家都相信他。然后出现了牛顿，每个人都认为牛顿是永恒真理的发现者。然后爱因斯坦揭示了牛顿理论中存在的一些问题。然后，在几十年中，爱因斯坦也被推到了幕后，他的观点被量子力学修正了。现在，我们有了弦理论、圈量子力学理论以及其他新的理论。当我们谈论真正的知识——真知识——时，我想要的是某种持久的东西，某种不变的东西，那就是上帝，而不是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