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妮可立刻也来了精神。“库索斯祝福你!哦天,我的头……是不是有人趁我睡着的时候打了我一棒子?”
“要是你俩再敢悄悄出去跟帅哥约会而不告诉我们,”露温妮气势汹汹地威胁到:“我会考虑这么干的!”
妮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洋洋得意地哈哈大笑。
洗漱间。
两个姑娘对着镜子,表情茫然地口吐白沫。
“妮可……”
含着牙刷,玛阿塔叽里咕噜地说出一句话。“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忘了点什么?”
“忘了?”
妮可侧过头来想了想:“大概是早饭。”
一定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念力分解与构成的课上,玛阿塔皱着眉头对自己说。身边,妮可正在发奋地拼命记着笔记。
关于这个问题,一个中午自己至少问了她十遍,而妮可每次的反应都是:“没觉得啊”,“怎么会呢”,“完全没感觉”……这简直要让玛阿塔认为自己是个重度猜疑症患者了。
但事实上,稍微探讨一下就会发觉,问题不是没有的。
“妮可,咱们昨天为什么会和那两个男孩子去酒吧呢?”
“哦,大概是因为前天刚刚认识吧。彼此熟悉一下?也许。”
“呃……妮可,你还记不记得前天大家是怎么认识的?”
“他们在打架,咱们撞上了,劝架。如果不是我喝多了把脑子给泡坏的话,大概就是这样。”
“嗯,那,他们当时是和谁在打架啊?”
“……忘记了。”
好吧,她也忘记了。
而且,另外一件不对劲的事情就是——她发现班上很多同学都在期待电视节目。中午走进教室的时候,半个班的学生凑在等离子电视墙跟前,面色困惑地交头接耳——
“我记得我在等新闻。”
“对,我也是……不过,我说,你还记得为什么等吗?超级杯的总决赛好像是在下个星期吧?”
“不知道,好像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发生了?忘了,等等看……”
难道能说这是正常的?
那么,现在,当她翻开日记本的时候,这个疑问就被更加确定地敲打进她的脑海。
和大多数依赖电子技术和记忆笔的同龄人不一样,玛阿塔更偏爱用手写的文字来记录自己的生活与随感。所以她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小日记本。那上面被写了魔法保护,没有口令,别人谁也别想把它打开。并且,这姑娘有个难能可贵的习惯——她的日记从十岁到现在,一句话也好长篇的大故事或者散文、小说也好,从来没有间断过。从来。
但是四月一日和二日这两天,它们是空白的。
没有理由。玛阿塔确实不记得自己是用了哪段时间来记日记,但是,没有理由。多少年来的规律与习惯,打破,总得有些原因对吗?好吧,退一步,昨天她喝醉了,这是始料未及的,那么,前天呢?前天可是阿卡尼亚开学的日子,她在年假里花了五十天去期盼的日子,来临了,而她竟然会没有把这些记录下来?
一定发生了什么。并且,不好的预感,玛阿塔觉得,这也许会和她早晨所做的那个梦有关系……
想到梦,心底的刺痛一下子具体出来,那股悲伤情绪喧宾夺主地占领了她的脑海。
到底……那是谁啊?
“……玛阿塔,玛阿塔小姐。”
“嘿!”
椅子一震,玛阿塔的思维被硬生生地拉回教室,耳朵边上是妮可压低的声音:“真要命,还没清醒吗?古德教授叫你呢!”
玛阿塔抬起眼睛,讲台上斯欧·古德正沉静地“望”着她。看不出这位教授有什么表情,他下颌微沉,双唇碰拢,珠灰色的绸缎在眼睛的位置上闪着一沿柔和的光亮。
“……”玛阿塔张张嘴,无措地看着他。走神,还走得这么激烈……在古德教授的课堂上,这么干可真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