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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奥利弗·齐瑟尔要来少女滩？他来干什么呢？”

“这个雷也想知道，他已经和——你们的行话叫什么来着？——执行制片人兼导演，汉柏林打过交道了。后来，因为汉柏林住进了医院，雷又和这位新来的彼得·哈克，还有那位新导演劳埃德·奥尔布里奇打交道。现在，齐瑟尔突然坐上了私人飞机，一小时后到达曼桑尼塔。你能在此之前赶到市政厅找雷谈谈吗？”

“我会尽快赶到那儿的。”莉莎向他保证，“但是我先得往洛杉矶打几个电话。”

我猜齐瑟尔来这儿是到剧组看看，而不是来见雷·马西尼的，莉莎心想。

凯文刚挂断电话，莉莎就按下快捷键，拨通了麦克森联合公司的号码。伊莎贝尔直接给她接通了米歇尔。莉莎一五一十地讲述，米歇尔默默地聆听。

最后，她开口说：“他以为他能干涉我客户的事情吗？你刚才说彼得·哈克也来了，是吗？”

“你认识他吗？”莉莎问道。

“如果海市蜃楼公司公布的机构图属实，哈克可是副总裁，专门干那些肮脏的勾当。不论是当年齐瑟尔靠诈骗起家，还是在如今的传媒行业，他都是齐瑟尔的得力助手，负责执行齐瑟尔的意志、协助齐瑟尔的工作。托尼·索伯兰诺的团队被他管理得像一群唱诗班的孩子那样服服帖帖。你知道他来少女滩有多久了吗？我想也许是他一手策划了特伦斯·汉柏林的车祸，想除掉这块绊脚石。”

“你在开玩笑吧！”莉莎听到米歇尔没有反应，接着问了一句,“此话当真？”

“我也不清楚，也许只是我的猜测。莉莎，要知道在这个行业，利己主义大行其道。”米歇尔说的这个行业指的是传媒业，“这是一个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很多大制作影片都利用金钱攻势来对他人施加影响力。在过去，情况更加糟糕。如果钱不起作用，制片公司就会用不正当的手段把事情摆平。他们无视法律的约束，为所欲为。像彼得·哈克这种人，就属于那种摆平事情的打手。你居然没听说过他，他可是小有名气……你没听说过他，也许是因为他加入海市蜃楼的时候，你正在俄勒冈州躲清静呢?如果你一直努力工作，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传闻呢？”

“对不起。”莉莎表示歉意，虽然她并非真心道歉，可是对上司表示小小的屈从总是没有坏处的。

“过去几个月，哈克都是齐瑟尔的特别助理，可他干得那些龌龊勾当比哪个高官都多。哈克不过是个蠢货，一个花300美元剪一次头的恶棍——他花300美元剪的那个头型真是傻透了。”米歇尔又愤愤地补充了一句,“早在齐瑟尔加入海市蜃楼前，哈克就是他的打手。”

“可现在是齐瑟尔在操控着大权啊!”莉莎说。

“那要看他能操控多久了。”米歇尔回答,“巴克调查内容之一就是齐瑟尔的资产问题。”

“我看他的调查并不一定顺利。”

弗尔曼是个大块头，浓眉大眼、相貌英俊，总是戴着一副太阳镜。若论长相，巴克·弗尔曼绝对算是个英武的警察。若论头脑、论肌肉，巴克都无可挑剔，可莉莎却认为，论起口才，巴克可并无称道之处。

“如果巴克想调查谁，他就会查清谁。”米歇尔说，“如有必要，他会请来专业人员来帮忙的。”

“可齐瑟尔要来的消息你没听说吧——这是为什么呢？”莉莎追问。

“是没听说。”米歇尔冷冰冰地回答。

在她看来，好莱坞情报工作在鼎盛时堪与克格勃媲美。她也尽情地享受着灵通的情报带给她的便利。

米歇尔接着说：“也许他能为剧组带来好消息。”

她稍作停顿，莉莎能听到敲击键盘的声音，她仿佛能看到米歇尔正在俯下身，查找电话记录的样子。

“伊莎贝尔可以取消明天的会议——我明天会赶到少女滩。”

“我也去。”迈克尔的声音传了进来，“就像回到过去的好时光。”

我就怕那样，莉莎心想。

可莉莎嘴上却说：“当然——那样最好。”

他们互相道别后，莉莎便挂断了电话。

如果没有战争，没有必要弄得剑拔弩张，莉莎心想。

她觉得，去见市长之前，应该换身衣服。在俄勒冈州，出席商务会议穿休闲装就可以。就连这儿的执行总裁参加董事会时，都就穿着卡其布外套和马球衬衫。可莉莎现在穿的肥大毛衣实在太不像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