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你怎么从沙漠里出来了？”莉莎问。

夸克朝莉莎一笑，那张明显紧张的脸稍稍抽搐一下。

“这次数独大赛还有慷慨的奖金，”他回答说，“与报纸上没有几个钱的竞赛大不相同。”

“我还以为你早就不打比赛了。”莉莎惊讶地说。对方也感到很惊讶。

伊恩·夸克的名声大致在约翰·麦肯罗和博比·费舍尔之间。他这个人在暖气、灯光、噪音、过敏源及座位安放的地点等方面，不是抱怨就是挑剔，已经成为业内的传奇——不是正面的。

“20英尺之内你连工作人员都不让靠近——电视台的摄影师你能受得了？”

夸克朝莉莎一笑，这是赌场管理员真诚的笑容：“为了吸引观众——从电视台那边搞到钱，我们都应该做点牺牲。”

他骂威尔是妓女，莉莎想。

“在去年的大赛上，你是唯一的数独名字。”夸克话锋一转，进入另一话题。

“我不想把自己称为数独名字，”莉莎说，“但威尔确实请我去了。”

“大赛的奖品不过是一个塑料奖牌。”夸克继续说，“被那个男演员摘走了——后来被杀害的那个演员。”

我的朋友，莉莎想，对你好像无足轻重。

莉莎再也没有说话。

他最后才意识到，莉莎没有上钩，根本没接他的话。

“今年我发现有挺多不同的数独迷过来了。”他急转身用手一指，“你认不认识芭芭拉·巴西特——来自索诺马海滩巴西特斯？”

“就叫我芭芭斯吧。”这个金发女子可能比莉莎年长几岁，但身材与她同样苗条，如同夏莉·奥蒙德，几乎是个厌食者——而且风度不在伊丽莎白女王之下。确切地说，她很有优越感。

“你是？”

“我是莉莎·凯莉。”她握手时没有摘下她当代理人的面具。她从未见过芭芭斯，但她听说过她——一般来说都是在大旧金山数独迷里传说的那些可怕的故事。如果芭芭斯从金门大桥上掉下来，整个数独王国都要替鲨鱼祈祷。

莉莎一边打量这两个人一边想，真是物以类聚。或者，更恰当的形容是鳞片相同的毒蛇。我希望威尔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这个人太天真。

芭芭斯把练过无数次的笑脸转向莉莎：“你写的数独专栏，连《纪事报》都转载了。”

莉莎无法用语言来抱怨，但芭芭斯说话的口气是如此做作，如此外行，完全超出了莉莎的想象。

“是的。”莉莎说。但对此未加评论。为什么要给芭芭斯留下话把小看她呢？

“我要进入新的媒体。”芭芭斯继续说。言外之意，莉莎写的专栏太陈旧了，根本不能引起轰动效应。

“网站都建好了，我们正要加强网络联系。”芭芭斯将目光转向夏莉·奥蒙德和她那些摄影师，“我当然希望你每次都成功——”

“谎话！”一个声音如雷鸣般传了过来。

芭芭斯的神气一下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