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大厅后面双门敞开，杰玛·威勒克款款地走了进来。如果她身上再披一件貂皮大衣，那她就更像电影明星了。

真正使莉莎感兴趣的是，这次杰玛靠的是自己，不是装束。杰玛的服装很有风格，但调子不高。莉莎见过杰玛最近的照片，与之相比，这位女星的头发剪得更短，银灰色更为炫目。

杰玛为人精明，在圈子里都出了名，也许她想重新塑造自己——不知米歇尔是否就此对她提过建议。

那些新闻人马上朝杰玛围过来，提出一大堆问题。

杰玛的回答恰到好处：“我喜欢数独都有好几年了——在片场数独帮我度过了许多时光。我听说在好莱坞有数独大赛，那是家门口的事……所以嘛，我应该过来试试。”

她对着摄影师一笑：“但我在数独方面算不上明星，所以我希望大家把注意力转向这次大赛上那些真正的选手。”

威尔在一边介绍数独专业人士，此刻莉莎面带微笑，用目光扫视周围。慵懒的索蒂和腼腆的罗伊发现杰玛突然出现后，好像也不大高兴。

与真正的一线明星同在聚光灯下，他们那15分钟的炫耀必然大打折扣——这阵子炫耀的时间更可能是15秒，莉莎想，那些记者，更不用说摄影师，此后一定是跟在杰玛后边寸步不离。

弗格斯来到讲台上，与杰玛和威尔站在一起：“各位——让我们为成功干杯！”

身着制服的服务员开始在大厅里穿梭，他们手上的托盘里摆放着高脚玻璃杯。

“要香槟吗，太太？”莉莎身边有个声音在问。

“我不知道大赛之前喝酒好不好。”莉莎刚说了半句话就看到一张好熟悉的脸。

“凯文！你怎么在这儿！”莉莎嘘了一声。

“我没有接到正式邀请，这是真的。”凯文被阳光晒过的脸绽放出微笑，“但弗格斯这边人手不够，我想借此帮我赚出房费……再说了，还能和你待几分钟。”

他抬起托盘：“我们为成功干杯好吗？”

莉莎拿过酒杯做个动作，然后又放了回去：“过一会儿我就要对付第一轮大赛。我想这时喝酒不是正确的选择。”

还有这些白痴都使我猝不及防。莉莎真想说出来，但她没有。

他们没有时间说话。杰玛·威勒克朝他们走来，将空杯放在凯文的托盘上，然后又拿了一杯酒。

“我应该和你打声招呼再过来。”杰玛向莉莎道歉，“我决定参赛之前，确实想找你，但显然你不常在办公室。米歇尔说不用打招呼。”

她们二人交换目光，双方都心照不宣，这是好莱坞的做法——凡是米歇尔同意的事，尽管做。

“我希望你不要介意威尔·辛格尔顿刚才说的那番话。”莉莎说。

杰玛大笑：“他这个人蛮好的。他说的那番话并不过分。上帝知道，我还能借影星的身份替他的事业助威。”

“亲爱的莉莎。”芭芭斯从凯文身边迅速走过，动作灵敏好像个中后卫，但还不失淑女的风度。她手里好像有莉莎从未怀疑过的好东西。“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

莉莎扫视四周，发现所有数独对手都围在杰玛周围，身边照相机在闪烁，还有几个摄影机正把镜头对向她们。

莉莎希望她脸上的笑容别像她感觉的那么刻薄。这与数独业内的团结或知名度都没有关系。芭芭斯和其他人不过是想和明星拍张照片。如果能和明星那张无人不知的脸靠在一起，他们就更可能在新闻报导或报纸的照片上出现。

这对莉莎来说都无所谓。由于工作的关系，她和名人的照片数不胜数，这里有好人，有坏人，还有不好不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