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申说：“我可不敢说就是他，但有这可能。”

这时，石窝村的支书老郭说：“我们村的张栓柱，也有可能是挑头者，他这几年一直搞运输，有个大车队，钱也挣了不少，跟霍天喜也有矛盾，经常在村里放言要整倒黄岭煤矿，他们会不会联手啊！”

焦保山问他：“你们村是二十人参加，来之前，你都入户跟他们见面了吗？”

老郭说：“见了，全部是张栓柱本家的人。”

“看来，冲黄岭煤矿霍天喜来的，方面很多，也很复杂啊！”焦保山揉揉眼睛，打个哈欠道，“不管哪方面吧，人在你们村里，你们想办法给我做工作，能使什么办法就使什么办法，办法自己琢磨，我只要一个结果，别再给我出一点事，村里有人再闹事，我先撸你们的支书！”

蝎子沟村支书老申说：“可煤矿那头的事呢？”

焦保山横着脸道：“这你少操心，自有人管！你先给我管好你自家的事！”

石窝村的支书老郭说：“张栓柱，我可管不了，财大气粗的，仰着脸走路，在村里拿谁也不当回事，你看这……”

焦保山瞪眼道：“可我听说，你闺女嫁给了他侄子！”

老郭有点不服道：“这是两码事……”

“什么两码事！”焦保山拍案而起，“老郭你少给我耍滑头！去年因为四荒承包，群众来镇里告你，不是镇里保你，我叫镇长给你作假证，早把你王八蛋掀倒了！你还有脸在这给我讲困难，别说二话，回去给我好好干活，你给我拿不住张栓柱，我不但撤了你的支书，还要查你的经济问题！把你交到县纪委或者检察院！”

大家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吱声了。

焦保山越说越来气，喷着唾沫星子道：“还有蝎子沟的宋玉田，给他二百五捎个话，别仗着他姐夫是市里的国土局长，就在这里耍横。他这样闹，不是闹黄岭煤矿，是闹县委书记，闹县长，明白吗？他小子在崆山家里做事，以后还混不混了！对了，再加上那个张栓柱，你们回去告诉他们，明天我有时间，要跟他们谈话，让他们给我打电话！”

村支书们连连点头称是。

“还有，下午周县长可能要去你们这些村子里搞调研，你们给我配合好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瞎他娘的说……”焦保山瞪瞪他们，点上一支烟说，“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三个支书齐声道：“没有了！”

“散会！走吧！”焦保山挥挥手道，“赶快去给我准备周县长来考察的事，从现在开始，你们二十四小时不准关手机！”

在回县城的路上，乔志青在车里问康主任：“黑山乡的这些事，我事先可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复杂，我是不是不应该跟这些相关部门的领导在电话里说啊？”

康主任说：“你是主管项目的县长，属于你管辖的范围，怎么说都是可以的，没事。”

乔志青困惑地说：“那你说，他们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因为我不主管他们，他们拿我说的事不当个事啊？”

康主任想想说：“我看那倒不至于吧，这里面肯定有一定的客观原因，书记县长肯定也协调过，但不能办、办不成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就不一定是他们冠冕堂皇所说的那样了。国土、农行、电力都是垂直部门，不听县里的，县里也拿他们没办法，政策和规定在他们手里，他们想办了，就可以办，不想办了，就可以往上边推，但他们从不说他们不办。”

乔志青气愤地说：“我感觉他们就是这样，客客气气地给我推诿扯皮，耍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