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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估风险与利益

健康新知都是對的嗎? 作者:(日)松永和纪


这项结论肯定得来不易,必定是经过科学的辩论与证明,才可能做出这样的综合性结论。西方国家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早在数年前就开始在报纸媒体中出现了。其中不乏冷静处理的报社,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刊登因疟疾致死的大量孩童的特写照片,并且以“瑞秋·卡森大屠杀”为标题,煽情之意不言而喻。

学术期刊上也开始针对DDT的致癌可能性进行反复的科学辩证。在著名的英国权威医学杂志《柳叶刀》中,2005年即提出总结,认为“必须经过充分的风险与利益评估,方可做出最后结论”。

之后亦因为欧盟各国讨论是否接受使用DDT国家农作物进口的话题,人权团体开始对有意抵制进口国家提出抗议。后来,世界卫生组织确实经过各个层面的讨论,才做出最后的结论声明。

既然DDT可以在房间使用,就难保没有人会将它用在农作物上。诸如此类的“误用”,世界卫生组织当然也必须出面指导并监督。可想而知,世界卫生组织确实选择了一条艰辛之路。

然而,根据我在新闻资料库中搜寻的结果,日本曾经报道这方面信息的,仅有《读卖新闻》《每日新闻》《共同通信社》三家媒体。除了媒体忽略,在《每日新闻》2006年10月19日的晚报中,在介绍完世界卫生组织的声明后,竟引用学者采访时的说明:“根据近来欧洲各地多份研究报告指出,DDT与男童生殖器的异常有关,这可能是受到DDT类似激素作用的影响。而且根据动物试验结果,也无法推翻DDT的致癌性质。”

可是世界卫生组织是在充分了解过DDT的使用风险后,才提出这项将风险降至最低、利益提至最高的方法。这是个明知风险存在,但为了拯救儿童而做出的“成熟结论”。因此强调“仍无法推翻”,根本是牛头不对马嘴。这样的报道,势必导致日本民众无法冷静面对DDT问题,无法使日本在国际社会中尽到预防疟疾的一己之力。

日本国内一直以瑞秋·卡森为尊。在1960年代,瑞秋·卡森提出重视生物多样性的诉求,要求正视化学物质蓄积问题,的确功不可没。正因为她的大声疾呼,化学物质应接受严密监管的观念才得以深入人心。

不过自从《寂静的春天》出版后,便陆续有学者出面指出书中有多处错误的评估,而且出版至今已逾40年,人类科技不断进步,有更多的变化出乎瑞秋·卡森的预料,其中之一便是DDT的问题。可是日本国内却迟迟不见对此问题作出反应。

这让我感觉日本似乎很难针对科学专业话题作出严密的检讨,重新审视一些已获高度评价的论点中的错误,作出全新的综合性结论。反观国外媒体,不论何种话题,正反双方畅所欲言的例子却比比皆是。

或者我应该说,不论政治、经济,日本媒体的报道总是惯于强调其中一部分,让大众难以一睹真相全貌。尽管日本撰写政经新闻的媒体、记者与作家人数众多,可供比较的资讯也相当充足,但关于科技方面的话题,由于媒体与记者皆属少数,其结果往往会造成社会普遍性的以偏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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