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骆驼暴动(8)

从紫禁城到楼兰 作者:(瑞典)斯文·赫定


晚上拉尔森派人送来了一条令人满意的消息,他的两个蒙古人骑着骆驼送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亲爱的赫定,我们现在距你的营地有25公里。旅途很顺利。里艾伯润兹无事可干,想早点动身,这样以后就会有更多的时间。这里雨很多,令人愉快。祝一切顺利。

谢天谢地!总算一切顺利,我们应该再也不会被桀骜不驯的骆驼耽搁在半道上了。因此,应该尽量高兴地起来才是。第九章在13号营地的战争会议

次日早晨,即7月30日,明在5点15分将我叫醒,并很快做好了准备。天气很暖和不需穿任何外衣,但为了保险,我还是穿了两件皮马甲。天空显得很阴郁,黑云低垂,疾风劲吹。使一切各就各位费了好大工夫,将近早晨10点时第一部分人马才出发,其他部分按照固定的距离依次跟在后面,最后动身的是我和门托。和平常一样,我把自己舒服地安置在硕大的母骆驼背上,这只母驼被命名为 山茶花夫人 。

山茶花夫人 的步幅要比我以前骑过的骆驼大得多。我昨天试着骑了7次,发现它走完150米长的基线平均要走150步,其步幅的长度为一米。它走完150米距离的平均用时为2分零55秒。由于旅行没有受到干扰,行进的速度很统一。我的坐骑每小时前进4695米,全天所走的距离为24 6公里。

正如这些地区的一般状况一样,旅行路线经过的地区是极缓的波状地带,在高处视野开阔的地方人们才会注意这种波动,当然,如果不是云块低悬、大雾浓重的话,人们还会看到地形在向很远的前方波动的状态。

当天一动身旅队就经过了一道极为平坦的谷地。谷地底部很平,草木新发,尚显低矮。这时的地面上横贯着规则的裂缝,是倾盆大雨汇成的水流在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9点钟时第一滴雨落了下来,很快,美丽的雨帘就持续不断地流泻下来,远处无尽的旷野顿时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我身上挂了一张蒙古遮雨布,确切地说是门托驮鞍上的一块口袋布,以免我的皮马甲、白马裤、护腿和系着带子的鞋被淋湿。然而,渐渐地,一切都湿透了。

一个小时之后,所有的小路都如蜿蜒曲折的银带子似的闪闪发亮,不时有小溪和水潭溅起水花。地面吸饱了水,骆驼过处,泥浆飞溅,噼啪作响,有黄黏土的地方表面上看还挺结实,但踩上去却是稀泥满地,非常黏滑,骆驼走在上面左摇右摆,我时刻做着被摔到泥中的准备。许多地方的黏土中混杂着沙子和砾石,在这样的地方骆驼便能稳步前进。前方有一条布满车辙的道路,车辙中满是雨水。

跨过了一条涨满黑黄色雨水的溪流后,旅队踏上了一条大路向西南方向进发。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到处噼啪作响,水从所有东西上流泻而下,我自己则亲身感受到了水是如何渗透衣服令肌肤冰凉透骨的,利用平时的地图卷是不可能了,我把笔记和路线图记入一个已湿透的笔记本中。在我的罗盘针的玻璃盘上雨水啪啪奏响了一阵音乐。水从四面八方流入我安坐的碗状 鸟巢 之中,在我看来已经够湿了,但水还是不断地溅起来,使我的臀部一直在进行着盆浴。水温吞吞的 是我自己的体温暖热了它。当我叠起左腿展开右腿时,水浪就从两腿之间飞溅起来,哗哗地如从一条漏船上流出来。要是有一个瓢就好了。 山茶花夫人 每走一步,水都要前后溅起一次。当然,我并不担心被淹死,因为在我的 浴盆 的边沿一股水一直流向挂在骆驼脖子上的羊皮,并沿着羊皮的褶皱流向地面。这样,瓢还成了多余。我拿出手帕浸入水中,然后,举到 浴盆 外将其拧干,就这样直到将里面的水吸干为止。真的,自长大以来,我的身体的下半部还没有这么痛快地在水中浸泡过。

从紫禁城到楼兰 斯文·赫定最后一次沙漠探险|第九章|在13号营地的战争会议前面的一条谷地里出现了无数的深水潭。虽然很潮湿,但黑色的大块头甲虫随处可见,它们似乎喜欢下雨。它们成群出动,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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